一直到开宴之时,皇甫清宇才又坐到了夕颜身边,而林瑞雪则坐在他的左手边。待到人们都一齐向寿星祝了寿才又各自热热闹闹的品席去了。而对面的戏台,也敲锣打鼓的唱起来,一时间好不热闹。
相较而言,最冷清的却是首席上的三个主人家。
夕颜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自己面前的菜式,眼睛却只是恍惚看着门口的位置。她告诉自己是在等十一和独舞返来,然而实际上,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为了逃避某些痛苦的掩罢了。
身边的皇甫清宇也是沉默,只有在他旁边的林瑞雪偶尔为他布菜的时候会说两句。然而那些菜他却多半没有吃,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眸色深黑,神情淡漠。
“对了,王爷昨日让人送来的江南绸缎,妾身很是喜欢,觉得那料子甚好,想给母亲送两匹过去,请王爷示下。”林瑞雪微微笑起来,看着皇甫清宇。
皇甫清宇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才开了口:“东西既给了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嗯。”林瑞雪笑着应了一声,又看向夕颜,道,“我看还有一匹粉色的料子,很是称微之妹妹,刚巧了日子,我回头让人送到妹妹园中吧。”
夕颜这才回过神来,璨若明珠的一笑:“多谢。”
眼角的余光扫过皇甫清宇淡漠冰凉的侧脸,她只觉得心头堵,难过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便放下了筷子,道:“我去园中走走,顺便看看十一他们在哪里。”
皇甫清宇仍旧是不看她,也不说话,反倒是林瑞雪微笑颔首道:“妹妹当心,叫银针好生服侍着。”
夕颜带着银针出了花厅,来到花园之中,却只是随意拣了一个凉亭坐下,静静地闭目休息。
她近来的性子在银针看来是有一点古怪的,因此银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她身后,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远远地,却只见一个身影逐渐走过来,但见那人也是一身华服装扮,分明也是个亲王模样的人,奈何银针却不认得究竟是哪位王爷,只能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皇甫清宏一双桃花眼只是看着闭目不语的夕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起来吧。”
只这一句,夕颜倏地睁开眼来,看向他,眉心微蹙:“六爷?”
不是不惊讶的,这个男子,之前的种种举动仿佛都是对她志在必得,然而却凭空消失了许久,久得让夕颜都快要忘记时间上还有这么个人。
皇甫清宏走进凉亭内,将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到石桌上,坐下来,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夕颜:“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还认得我?”
夕颜巧笑倩兮:“六哥这是说哪里话。”
皇甫清宏将那盒子推到夕颜面前,挑起眉来:“我只能说,这一年以来,老七真是将你护得太好了。你可知我费尽了心机,愣是没能接近你半步?还非得借着这样的日子才能见着朝思暮想的人一面。”
“哦。”夕颜径直忽略了他那最后一句,只轻笑了一声,“我倒真是不知他将我护得这样好。”
她顺手打开面前的锦盒,只见一对鸡蛋大小的东海明珠,璀璨耀眼,便微微够了唇角道:“好稀罕的宝贝呢。”
“不喜欢?”皇甫清宏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去试图握住夕颜。
夕颜双手却不动声色的往后一缩,仍旧是笑道:“这样珍贵的宝贝,我哪能不喜欢呢?多谢六哥。”语罢,夕颜将盒子递给银针,嘱咐道,“银针,收好了。”
银针忙的接过来,一时却有些搞不懂——为何眼前的这位六爷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侧王妃,却不见侧王妃丝毫的反感?
夕颜看着皇甫清宏,道:“六哥既是刚到,何不先去宴席上?这会子那里正热闹。”
“宴席虽好,你这寿星都还在这里,在那边又有什么意思?”皇甫清宏说着,脸色微微一转,竟已经不顾一切的伸出手,握住夕颜,“颜颜,只可惜老七似乎并不懂得这道理。”
夕颜用力挣了挣,他却握得愈发紧了,夕颜不免冷下脸来,微微哼了一声:“不知六哥这又是哪般的道理?”
“呵。”皇甫清宏的手指轻轻在她滑腻如酯的手背上扫过,“什么道理,颜颜你又岂会不知?我告诉你,老七如今是愈发的不济事了,皇上对他疑心也重得很,你倒莫如趁早回心转意随了我,至少,我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两句话。”
夕颜冷笑了一声:“原来六哥如今是愈发本事了,怎么也不顾念着兄弟之情,提携一把我家七爷?”
“兄弟之情?”皇甫清宏嗤笑了一声,紧盯着夕颜的脸,道,“我如今是在怀疑,当初是该是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你最终嫁给他的吧?深究起来,这可算得上是夺妻之恨,我又怎能善罢甘休?”
身后的银针眼见这样的情形,只觉得心惊,又听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慌乱,却见夕颜只是淡然自若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焦急,忽然一转头,便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朝亭子走来,心头先是一松,随后却提得更高了。
皇甫清宇一步步的走近,脸色异常沉静,周身却散发着寒凉的气息,看得银针心中一阵阵发颤。
皇甫清宏也瞧见他了,却只是一笑,握着夕颜的手也并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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