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老夫人虽然恨透了儿媳妇,但毕竟关系到家里的大事,连忙吩咐备车,去了西山,帮着周旋一二。
公孙夫人臊眉搭眼的也跟去了。
孙公公带上郑初晴,公孙无忌骑着马默默的跟在旁边,拐了个弯去杨家接杨玥。
杨家还不知道情况,听说太后来接还很高兴,连忙去叫杨玥。
杨夫人却吓得要死,一边给女儿准备东西,一边对杨玥说:“看样子太后娘娘知道了,女儿,事到如今,怕也没用。
你就把一切都推在娘身上,说是娘逼迫你做的,你孝顺只能听从,听见没?在路上想想如何说。”
杨玥哀伤的看着母亲:“娘,女儿会随机应变的。女儿不怕,事情出了,怕也没用。最坏的结果也想到了。虽然事情不成,有遗憾,但女儿并不后悔。您放心,别着急。”
她脸色惨白的走了一这路,终于想明白要怎么面对太后了。
太后宣她进去的时候,她仪态不乱,带着恭谦,轻轻的脚步进去,低头跪在了那个世上最高贵的女人脚下。
“臣女杨玥,拜见太后娘娘。
“抬起头来。”
眼前女子,眼圈微红,但并不怯懦,虽经这么羞耻的大难,还保持着一分的风度。
太后看着,心里怒火倒是小了一些。
杨玥心里乱跳,后背出汗。余光看着太后。
一身素衣,头上只一只祖母绿簪子,腕上祖母绿手镯,其它无一饰品。
随意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仪容高贵,不怒自威。
旁边,是公孙老夫人,她看向杨玥的眼神,又是厌恶,又是气愤。
呵,这位老太太,也让自己给得罪苦了。那么多年的小意讨好,也不能在此刻让她心有怜惜……
太后随口说:“怎么回事,说说吧。”
杨玥敛了一下心神,多年的培养,成功与否,就在此刻。
“太后娘娘,老夫人。杨玥四岁的时候,记得那是表哥七岁的生辰。他穿件湖蓝色绣袍,头戴银冠,又白又红的脸儿,眼睛像星星一样,那么神气的站在大家面前,众人夸他,他只轻轻一笑,怎么那么好看哪?”她跪在地上,慢慢的回忆。
“杨玥才四岁,看傻了,心想,我要是也有这样的哥哥,该多好。从这以后,每每的让母亲带着去承恩侯家串门,看到表哥,也不知道跟表哥说什么,但就是高兴。
看不到他,就不高兴。慢慢长大了些,初初知道男儿女子之分,就缠着我娘,说将来要给表哥做媳妇。可娘说,表哥家门第高,太后娘娘看重,表哥人才又出众,我配不上。
我就问娘,那我怎么样能配上表哥呢?娘说,你好好学,当个大家闺秀,真心真意的对你表哥。你表哥最尊重太后娘娘和老夫人,你好好孝敬她们二老,等太后娘娘和老夫人知道你的好,兴许就行了。”
她眼泪流下来,也不去擦,“然后杨玥就开始学习,京城小姐们学的,我要学。别人学些皮毛的,我要学个透彻。
别人不愿意学的,我也要学。娘疼我,看我这样实在是太累,就找了个好的绣师傅。于是我就开始专心学绣花。吃的苦,都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总算是上天不负苦心人,表哥待我,如亲妹妹一样亲厚。杨玥心里,万分欣慰,只觉得这样下去,表哥就会……长大后四处交际,表哥人才,全京城当属第一,很多女孩子为之倾倒。他为人开朗,心思并不细致,杨玥担心他出纰漏,总跟着帮他遮掩一二。”
“哼,你帮他遮掩?最大的纰漏就是你!”老太太指着她,很生气。
太后扭头制止了一下弟妹。
“杨玥惭愧,不怕太后娘娘和老夫人耻笑,杨玥的一颗心,早就放在表哥身上了。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愁为愁。虽然我的力很微薄,但也竭尽帮表哥孝敬着他敬重的人。”
太后想起来自己的荷包,帕子,精美的心经绣件。
老夫人想起竹林观音图和日常使的用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软了一下心。
“所以,当表哥在淑女会上遇到郑家姑娘,并且为郑姑娘与众不同的风姿所迷时,杨玥慌了……太后娘娘,老夫人,杨玥真的是慌了呀。”她无助的说。
“杨玥了解表哥,他顺风顺水一生,有太后娘娘和家里的庇护,很大程度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做的不妥当,也有人会为他撑腰。所以杨玥就急了,出了下策。”
太后没出声,老夫人感觉好像是这样。
“我母亲和姨母,知道这么多年,杨玥做了多少。她们心疼我呀,当我说出这个下策,她们虽然百般不愿意,最终也帮了我一把!
太后娘娘,老夫人。这一切,都是杨玥一个人的主意,母亲和姨母,是没办法才做的。所以这个后果,恳请太后娘娘和老夫人,让杨玥一人承担吧。”
“你一个人,担得起吗?”太后淡淡的问。
“太后娘娘,这件事虽然羞耻,但杨玥并不后悔。愧疚的,是对不起表哥,害了他的名声。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和老夫人的看重。对不起母亲和姨母的关爱。杨玥恳求太后娘娘,不要迁怒它人。
无论太后娘娘怎么惩罚杨玥,杨玥都没二话!是赐死,是出家,杨玥都听从。”
老夫人心一下子软了:“你这糊涂孩子,你表哥人才出众,喜欢他并不羞耻,你有这个心思,可以让你姨母和母亲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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