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是被你打倒的?”其中一个捕快问道。
“对吖。”幺幺点头。
那捕快面色复杂。
就这么个小矮子,竟然能打倒几个大块头?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光是他不信,其他捕快也不信,不带这么耍人的。
要不是看在幺幺年龄小的份上,他们早就发火了。
那个和幺幺有过一面之缘的捕快道:“小丫头,别闹了,叔叔们在执行公务。”
说着,他拍了拍安大山的肩膀,示意他把幺幺带走。
然而,安大山没动。
捕快有些恼怒。
这人,怎么看不懂脸色呢。
现在不把这小丫头带走,惹恼了他的同僚们就不好了,往大了说,这叫扰乱公务,要被关起来的。
捕快叹了口气。
算了,看在他们帮自己升职的份上,能帮就帮一把吧。
捕快觉得安大山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明说:“安大哥,把你侄女带走吧,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
安大山也想,可现实不容许他这么干。
他苦笑一声:“捕快大人,不是我不听你的,主要是我侄女她没说谎,这几个人确实是被她教训了一顿。”
捕快狐疑道:“你是说,这几个大块头,被还没他们半个身子高的小丫头给打了一顿?”
他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别太离谱,信这个,不如信这几个人是自己摔倒的。
可下一刻,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围观的百姓竟然纷纷帮安家人作证!
“捕快大人,这大哥说得没错,就是他侄女收拾了那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是啊是啊,您是没见,刚才那丫头可威风了,真解气。”
“这几个家伙,平时仗着自己背靠珍宝阁,没少耀武扬威,我呸,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如今终于踢到了铁板,真是老天有眼啊。”
“是啊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啊。”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他们都作证,是那几个人生事,被幺幺教训了一顿。
若是只有一个人这么说,捕快们还能当是吹牛,可所有人都是一个说辞,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他们只能把倒在地上的三人,还有安家三口都带到了衙门。
只是几个捕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的样子。
等县令升堂审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状态的捕快们,他大怒道:“一个个的都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本官振作起来!”
被他这么一骂,几个捕快都醒了过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那个和幺幺熟识的捕快站了出来。
他朝着县令拱了拱手,把珍宝阁前发生的一切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县令也和他们一个反应。
这真是事实,而不是什么戏折子里的内容?
可是,他也了解自己手下的捕快们,骗他这个县令,这些人是不敢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件事是真的,一个小丫头,真的斗倒了几个大汉。
县令不愧是县令,见惯了大风大浪,哪怕心里再如何震惊,脸上也是分毫不显,甚至还分析起了事情经过。
要说一个小丫头真就那么大力气,他是不信的,可若不是力气大,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县令心思百转千回,面色却依旧平静。
他沉吟一番,下令道:“来人啊,宣仵作,本官要知道这几人伤势如何。”
县令想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首先就要知道三人到底是为何而倒地不起,所以他叫了人验伤,先看看情况再说。
有了他的命令,仵作很快就到了。
常年和尸体打交道,仵作也是练就一番好胆,哪怕是面对心情不好的县令,他也依旧能照常工作。
仔细查验了一番伤者的患处后,他有了结论:“这两名壮汉,是被人打到了膝盖上的穴位,此处比起其他地方较为脆弱,只需稍微用力便可造成剧痛,除此之外,他们还被打到了麻筋,且凶手用力不小,所以这两人才会小腿麻痹。”
接着,他又看向那名伙计,想到那人的痛处,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抹同情:“此人是被人击到了要害之处,虽说用力不大,但是……”
他没好意思往下说,但县令猜到了他的意思:“行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这几人伤处受到的冲击都力气不大?”
仵作如实道:“回县令的话,的确如此,大概相当于一名成年女子的全力一击。”
听到这里,县令本来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目击者说凶手是一名女童。”
“这……若是这女童常年劳作,或自幼习武,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她只有五岁?”
“五岁?”仵作表情裂开了。
五岁小孩跑步不摔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伤到几个成年人?
可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信。
最后,仵作也只能猜道:“自古以来,能人异士倍出,或许这女童也是其中之一也说不定。”
县令颔首道:“许是如此。”
不然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不过这么一来,就不太好判了。
本朝律法,对孩童伤人者,要轻判。
加上是这珍宝阁的几人先生的事,肇事女童只是反击,且没有故意造成伤亡。
这么算起来,就是放了女童也是可以的,可珍宝阁那边又不好交代,这可是首富家名下的产业。
虽说士农工商,可须知有钱能让鬼推磨,他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面对此等豪强也只有退让的份儿。
可让他昧着良心重判女童,他又于心不忍,这该如何是好?
县令急得在原地打转,半天都想不出一个主意。
他烦躁的往椅子上一座,挥手道:“行了,都下去吧。”
他要好好想一想,这事该如何处理。
几个捕快和仵作闻言,尽皆退去,没人注意到,和幺幺熟识的那名捕快悄然离去。
他匆匆赶到安大山他们所在的房间,焦急道:“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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