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忙活了几日,王张氏和昔日的亲朋邻居们一一告别,特别要好的则摆席宴请,述说分离之情。
由于码头打人事件,金陵王家嫡系的几房和王佑闹得很不愉快,一直都没有派人来联络感情。
他也乐得清静,从王仁、王建那些货色来看,家族中也没什么值得结交的人物。
七月初二的清晨,一家人泛舟东进,正式踏上了北上进京之旅。
因要走运河的缘故,他们旅程的第一站便是千古名城——扬州。
从长江顺流而下,两艘客船很快便来到这个盐商汇聚之地、繁华阜盛之所。
王佑本想着拜会一下大名鼎鼎的黛玉之父——林如海,考虑良久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是关系绕的有点远,没有什么合理的上门理由; 二是林黛玉此时早就去了荣国府,见不到林妹妹,一个中年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在此地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很快他们一行就沿着运河行船北上。
路上不记天数,那日却是又来到济州地界。
王佑带着些礼物拜访了河道总督范东和。
论起来,他是在范河台的斡旋下接受的招安,可以类比座师和学生的关系了,官场中属于天然盟友。
上次走的太过仓促,没来的及当面致谢,今又路过其驻地,当然要补上。
范总督对于王佑的到访也非常的高兴。
由于招抚及时,没有对漕运造成影响,还节省了大量的平叛费用,皇帝和徐军机对他都赞赏有加,夸其精明干练、老成谋国。
不仅特旨嘉奖,等任期结束,应该还会召回神都,另有重用。
如此看来,王佑对他来说来真是一员福将,当然要好好的笼络。
故而两人相见后甚是欢喜,热络的攀谈了许久。
一行人在济州又停留了数日,王佑还见了见已收编为河标马队的前手下骑兵们,并请他们吃了顿便饭,联络下感情。
之后便离了此地,继续北上。
七月下旬,一行人便来到了神都。
王佑先找了间客舍暂住,而后派遣桂子香和耿勇等人去租赁宅院,自己则赶往兵部销假和报到。
没有发生什么小官小吏刁难找茬的情景,武选司的主事查验了他的告身、腰牌等物后,只是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两眼。
“按照旨意,王佥事的官职由陛下圣裁。
下官这里已经登记在册,佥事自去鸿胪寺递上条陈,而后等着引见面圣便是!”
王佑谢过,领回告身、腰牌,出了兵部的大门,转身又来到不远处的鸿胪寺。
鸿胪寺主要掌管外宾、朝会、仪节之事,外地官员进京面圣引见也是这个衙署的主要职责。
投了拜帖后,司仪署一位寺丞亲自接待。
王佑的情况比较特殊,因皇帝之前招安的御旨上明确说了,要其八月初进京见驾。
故此不能走平常的引见流程,而是要单独给宫中递上请安折子,让皇帝知道他这么个人已经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被接见,是单独面圣还是和其他官员一起被引见,那就看皇上的决定了。
在那位寺丞的帮助下,王佑亲笔写了折子,检查无误后小心的揣进怀里。
翌日清晨,他便早早的将折子送进宫里,而后又去了趟国子监。
虽然捐的监生不用坐监读书,但登个记还是应该的。
王佑还想着以后参加神都的乡试呢,只是不知道武将让不让考。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又过去了,快到饭点的时候,他才匆匆赶回了住处。
耿勇已在客舍门口等候多时,见王佑骑马而来,忙上前回禀道:
“宁国府一个叫贾蓉的前来拜会,已经恭候多时了!”
王佑有些意外,翻身下马后,一边把缰绳递给随从,一边开口问道:
“人在哪里?”
“他说是佥事的旧相识,属下便将其安排在前厅了,桂大哥正一旁陪着呢!”
王佑租住的是这家客舍的一处独立小院。
当中三间不大的正房,左右东西厢房,前面一个小小的厅,可以做会客之用。
大踏步进了厅中,只见一个唇红齿白、容貌俊秀的美少年正坐着喝茶。
后面站着四个小厮,桂子香则在一旁陪着搭话。
见王佑来了,那少年先是仔细的上下打量一番后,这才放下茶杯,呵呵一笑道:
“先有人跟我说,王二你出息了,竟在东山省那地界造了反,还接受招安当了官,我只不信。”
说到这,他啧啧两声接着道:
“没曾想,今日一见,果然是长进了,也是穿金戴银、使奴唤婢的,竟让我都等了这么久的时间,真是发达了啊?”
王佑见了前身这昔日的主子,再听得他夹枪带棒的言语,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
“那你可是孤陋寡闻了。前些时日,陛下特旨销了我的奴籍,怎么,官府没有上门吗?
还是小蓉大爷诸事繁忙,没人跟你说这事啊?”
“你——”贾蓉有些恼火。
王佑却仿佛恍然大悟般,接着说道:
“哦——,是了,听说令尊贾老爷身体抱恙啊,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
现如今整个宁国府应该都是小蓉大爷说了算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是没人敢打扰你吧!”
贾蓉满面怒容,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其身后的一个小厮,却是王佑的旧相识,见状怒喝一声:
“王二,狗奴才,敢顶撞主子!”
王佑眉头一拧,正要说些什么,身旁的耿勇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便打在说话小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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