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是在二月底，华城的雪还没有融化完。我没特别的东西能送给你的，那就提前送你一个春天吧。”
这时赵一荻才慢慢展开笑颜，也不再如他印象中那般冷漠，带着调皮的语调，干净清澈的双眸里，是斯烨无法移开眼眶的明媚与真诚。
“谢谢，我很喜欢。”
斯烨开口道，吩咐管家将这些花都好好地养起来，转头过来却发现赵一荻的耳根子都红了一大片。
她也没有其他的话说，更何况这里都是斯烨的亲朋好友，来往的都是政客名流。
她跟斯烨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都谈不上。
可如果她跟斯烨没有任何的隐性关系就好了，她就会光明正大地喜欢斯烨。
赵一荻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甜品，却忍不住悄悄地打量着远处跟别人交谈的斯烨。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矜贵与优雅，正如群星中最闪亮的那一颗，那是属于星辰大海。
宋知青告诉她，如果可以，必须要跟斯烨打好关系，跟斯家未来继承人的关系好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可赵一荻不想听她说这些，她不要抱着目的去接近他，星辰就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触摸的。
可就在生日宴会接近尾声时，宋知青跟斯查州离开后，刚刚站在斯烨身边的管家找到了她。
管家说，斯烨在二楼等她，想要送她一个小礼物，作为回礼。
赵一荻心里是彷徨的，她的直觉甚至在怀疑管家口中话语的真实性。
而让她更害怕是，有人想整她，故意让管家来送话的。
可那管家口中的那个人是斯烨啊，是她这次见过之后，几乎就没有机会见到的人。
赵一荻放下小蛋糕，跟着管家走了，可却在二楼的转角处，遇见了斯烨。
斯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就像是隐隐约约发怒的前兆，甚至有些急，她听见了他的喘息声。
他看管家的眼神中带着警告，淡淡话语决定了管家前途，管家被开除了。
管家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可对上斯烨冷下来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根本无需解释，斯烨已经看透了一切。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斯烨，他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关门上锁。
“管家在撒谎，你没有找我，也没有小礼物要给我。”
赵一荻是个聪明的，在斯烨将她拉走后她就知道了，房间里却并没有开灯，她有夜盲症，很严重。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一起走了？”
斯烨问她。
“因为你是斯烨。”
赵一荻回答的很简洁，在这黝黑的房间里，她根本看不见斯烨究竟在哪里，她就像是一个盲人一般，朝着四周摸了摸。
可斯烨是能看见的，屋子是黑，可是有一点光亮的。
他看见赵一荻的动作，轻笑了一声，问她看不见了吗？
赵一荻如实相告，并且告诉他，她要离开这里了，一定是有人想借他的名义，故意想要捉弄她。
她猜的没错，斯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缓缓地向着依旧在黑暗里摩挲的赵一荻走去，直至站在她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
赵一荻摸着这方方正正的盒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底挠痒痒，心口怦怦直跳，她不知道斯烨给了她什么。
“一个小礼物。”
斯烨这时将房间的灯打开，却不是开的最亮的那一盏，可却又让赵一荻摆脱了原有的黑暗。
赵一荻摩挲着手中的东西，她在自己所身处的地方环视了一圈的，又问道，
“这是你的房间吗？”
“嗯，不介意吧？”
斯烨这时点燃了一支烟，靠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明意味。
他在回味赵一荻刚刚的那句话，因为他是斯烨？
可赵一荻此时却是全然被斯烨的样貌所吸引，斯烨是她见过将黑色西服与领结穿得最好的看的人，精致贵气的五官让她仿若在现实世界中，找到了小说中贵族少年的原型。
“如果我说介意，你会不吸吗？”
赵一荻问他。
“应该不会。”
斯烨随口回道，却将手中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送你下去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捉弄你了。”
“我不怕他们，他们也欺负不了我。”
赵一荻回答地不卑不亢，可就在打开门锁，准备将门打开时，赵一荻忽然将门再次关上，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斯烨的手背上。
赵一荻没有移开，她抬起头看向斯烨，眼神中带着坚定与单纯。
她问他，她可以吻他吗？
斯烨皱起了眉头，可他知道，从赵一荻一进到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思就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这种失控的感受是他不喜的，可他却说不出拒绝赵一荻的话来，因为他就在此刻剖析了自己，他不想拒绝她。
赵一荻生的白净，可却并不瘦弱，露出来的胳膊小腿如同是泡在牛奶里长大的，可说话的声音又是软软的，站在她的面前，让斯烨顿感陷进了棉花糖里。
斯烨的厚街上下滚动，在这一瞬，她突然踮起脚尖，撑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一秒，又立马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的两秒，斯烨有时间反应，可他却没有推开。
这样做，是不对的。
“对不起，冒犯了你。”
赵一荻道歉的速度比她刚刚的动作还要快，耳朵彻底红透，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很冒昧，我……唔——”
斯烨的吻比她来的更加炽热，猛烈，正如始终被禁锢后挣脱开的束缚一般，将她揉进了骨子里。
他搂过了她的腰，紧紧地贴向自己，赵一荻在楼下舒缓的大提琴协奏曲的声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一次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懵懂回应。
……
斯烨的回忆被赵一荻在他怀里拱动的动作给中断，甚至他现在都说不清楚赵一荻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让他惦记赵一荻，惦记了那么多年。
可如果喜欢一个人能够真正弄懂，即究竟是喜欢她哪里，那或许就不是真正的爱了。
这说不清，道不明，这朦胧不就是人们所追求的美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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