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躺了回去，静静的等了起来。
没办法，他如今修为不支持千里之外，派遣纸人空降，只能保持数百米外，拥有纸人视野。
这还归功于道兵纸人的帮助，不然凭借刚入门的寄念术，只能拥有模糊感知圈，根本没有视野。
······
大半个时辰后，已经接近凌晨了。
“吱呀！”
木门摩擦声响起。
伴随着沉重而疲惫的脚步声，一个佝偻的老妪，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些常年接触屎尿而侵染的隆重尿骚味，以及因为长期接客，而导致下体异味不散的古怪味道，进入了房间。
张北辰来了精神，坐在房梁上，向下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佝偻，头发斑驳而杂乱，满脸皱纹的老妪，颤颤巍巍间，脚步怪异而蹒跚的进了房间。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喘息、休憩了片刻，才摸出一个疑似阴阳楼酒桌上获得的残缺糕点，默默的吃了起来。
一只手还在下面接着，掉落的点滴碎末，也被她小心的吃了下去。
透着一股孤寡老人的晚年凄凉、艰辛之感。
哪有半点仙子，半点曾经为高贵的魔门真传的样子。
完全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暗仓干多了，年老后又没人养老的残缺老妇人。
“啧啧啧！”
张北辰站在房顶，发出了声响。
“谁！”
已经坐在了床上，吃着东西的老妇人立即出声。
带着几分警惕，少了几分凄楚。
张北辰确定对方已经彻底废了后，飘身而下，身形在空中快速吹气膨胀，眨眼就化作了正常人大小。
不过可能是纸人没祭炼完成，也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
纸人只有正常的样子，头上却是诡异的画上去的双眼和五官，嘴巴更是宛若裂口女那般，诡异的裂到耳根，满嘴交错般的鲨鱼獠牙。
“没想到曾经大名鼎鼎的血肉山真传，有望成道的汪真传，如今居然落到如此田地。”
张北辰以这样一幅诡异的人皮纸人形象，出现在房间中，用画纸般的双眼打量汪晓瑶的同时，如是的开口道。
‘白骨山道兵？不对，道兵不该有这等效果。这是······身外化身的效果。他到底什么修为？’
汪晓瑶脑海中念头闪烁了一瞬，面上立即露出了惶恐神情，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床边，惶恐的道：“拜见这位前辈！”
动作熟练，神态惶恐，看不到半点曾经魔门妖女的骄傲。
张北辰的动作顿了顿，预想了对方不少的回应，唯独没想到是这么个回应。
这让他准备好的几个方案，都不太契合。
张北辰看着对方，沉默了一瞬，干脆临时改掉了所有的措辞，裂口嘴巴带上了诡异的微笑，道：“你想报仇么？”
随着张北辰的话语，汪晓瑶全身一僵，豁然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张北辰。
张北辰诡异的画纸脸上，带着些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玩味，画风奇诡。
全身上下，都写着‘我不是好人’的标签。
汪晓瑶却没再表现出半点的害怕或惶恐，只是死死的盯着张北辰，绝望的眼底，带着些说不清的期盼，道：“前辈是······？”
“看来是想了？”张北辰裂口嘴巴带上了几分更加夸张的笑容，画笔般的五官显得极其诡异，汪晓瑶却没有半分害怕。
“那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张北辰带着些玩味的语气，如是问道。
汪晓瑶盯着张北辰，没有开口，似乎在极力控制着颤抖的身躯。
“怕我戏耍你？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值得本座戏耍的？”张北辰玩味语气不减，如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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