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雾川在蜀中算是个有名的地方,那里面是一片深沟峡地、虽比之剑阁稍逊一筹却也险要难行,且之中草药蛇虫密集、烟雾缭绕犹如迷宫幻境,川谷山陵环绕毒物遍生、如天然绝阵,唯一可行之道路只有一条三百米长的一线天溪道!此地本是荒野无人之境,几十年前因川谷中毒物出世袭人,被江湖侠客斩杀,不久后蜀中皆知缭雾川之事。于是几十年来许多人都曾涉嫌进入缭雾川之中寻找药物,虽各自心思与所求不一,但幸好因蜀中侠客来往许多心存正义,这缭雾川几十年来还算平静安宁。
盛檐听闻一时无言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激动,随后怀着些许愧疚的向陆惜秋道了声谢。
距离中秋还有七日,他们走一下歇一下的,怎么说也赶得上的!
日暮乡关处,马车平缓沉稳的行驶在乡间小道上。
如今正值秋高气爽之时,丰收过后,一些农民还在忙碌,身着着粗衣麻裤头戴斗笠挑着水桶朝这一座冒着炊烟的土屋走去,还有一些人穿着草鞋站在田间,挥舞着锄头将那泥土挖开,播种着小麦和油菜的种子。也不知谁家的几只母鸡偷跑了出来在那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一处枫树下一只小黄狗正趴在那里满脸倦意,旁边几个小孩儿一起嬉戏玩耍。
景秀富饶、安居乐业,倒是真的很让人向往。
却道陆惜秋与盛檐乘着马车步入乡间道路,也是不紧不慢,两人停下脚步见已经离缭雾川已经不远,见前方道路上炊烟袅袅,有三五土屋竹棚建于此。二人眼看着便想着现在此地歇一盏茶的时间,歇息一阵在缭雾川采药。
两人驾着马车进入一座茶寮之中托店家安置,然后点了一壶茶和两盘糕点,味道还算不错。
两人在这暂时落脚歇息,有些人可是半天都闲不住的模样,刚刚因为说事情讲的口干舌燥,抿了口茶后又是继续说好似有无限活力,旁边的一众人也是听得乐此不疲。盛檐和陆惜秋也多少都听了许多,心中难免深觉吵闹烦闷,但这种地方有人说话在正常不过、你也不好意思去做什么,便只继续听他们说了。
“诶!你们晓得不?听说,那个在江湖上特别有名的砚山掌门唐玦,几天前来了我们这儿!”
“真的假的哦?你莫要骗人哈!”
“就是,人家在襄阳好好列,来我们这儿干啥子?”“这个我骗你们干啥子吗!我前几天可是亲眼在成都城里见到过唐玦得~!还上前去跟着他打了个招呼,唉~只不过他真的就像别个说的那样冷冰冰的、像个活死人一样丧得要死,仗着自己是个名人就对别人蔫起个脸,难看死了~!”“唉!你就少说两句嘛!别人这才二十多岁,却是从小到大苦的伤心,那么多事情能挺过来成现在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你才少说两句咧!不就说两句话嘛,又不是编的是事实,我又不是观音菩萨同情他干啥子!他年纪轻轻苦的很还有钱有势,我们这些人几十年都没得他那么多钱,你们倒是同情他!他苦命怎么了,苦命就可以对别人不客气嗦?这江湖上多少大侠也是父母双亡、一身深仇大恨,哪个像他那样?说起来我之前跟你讲过我也是有点儿看不起的那个剑阁的少爷,也比他好了点儿!至少没这么丧。”
陆惜秋听闻瞬间浑身一阵凉意,一下腰杆挺直回头瞧了那个嘴碎的人一眼,然后无奈的回过头,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继续喝茶,整个身子有点儿抖······
盛檐瞧他这样子,无奈笑着:“你······别放在心上!这种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事儿!地方去多了我也听习惯了,从前是我爹娘爷爷奶奶现在是我······”陆惜秋一时不禁闭眼叹息嘴角还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我们怎么也伺候不了的人,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多管!”
说罢两人相望一眼,不禁笑着。
不过,回想方才那人话语,陆惜秋也是心中感慨,他也的确想多遇见一些像那日在开封茶楼一面之缘的贵公子那般的人,不管一个人人生际遇如何都有着起码的尊敬。只是······这种人世上估计不多的~
此时身后,方才为唐玦说话那人听闻一时翻起了白眼:“你也就会说这些风凉话了······莫要忘了二十多年前,人家奶奶还救过你们半个村子的命!”
陆惜秋盛檐一听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没过一下又恢复了,感慨真有意思······
“你们不想听啊?好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就是嘛!还有啥子想听的不?”
“没啥子······就是想问你下他来我们这儿干啥子啊?”
“那能干啥子嘛!肯定是采毒药噻~这个缭雾川毒药毒虫那么多,砚山这种靠毒药暗器出名的地方,肯定喜欢噻!要不然还来走亲戚啊?”
晃眼间这群人已经不晓得扯了多久,仿佛他们就像没事干一样都悠哉的在这说话,可以谈个天长地久。但陆惜秋和盛檐可诸事颇多,没工夫再听他们继续说了,两人喊了小二过来给了银钱打点后就骑马离去了。
待到二人没走多久,有一个人又匆匆来到了此地。仔细一瞧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身着粉色衣裳脚踏步履、腰系银铃手持宝剑,青簪挽流云十分动人可爱,巧笑嫣然美目盼兮、颜瞬如花,其容貌清丽令人一见便沉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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