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这是什么胡话!”
这时,韩率以为已经退去的啤酒肚插话打断了他的话。
嗯,仔细想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能和穆夏在一起,想必也是个有名气的人物吧?
“我是喜剧院的经理!明白了吗?我是侍奉萨拉·伯恩哈特夫人的剧院经理!!”
啊哈,原来如此。
“所以呢?”
“所以呢?我,真是!!”
哎,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韩率并非不知道享誉法国的唯一国立剧院——喜剧院,以及那里著名的女演员萨拉·伯恩哈特。
与其说是未来知识,不如说是来到19世纪后,他从上流社会听到的知识。
考虑到邻国,甚至是韩率极其厌恶的法国和英国的关系,无论如何讨厌,也必须了解这个地方,这一点确实很厉害。
但是,这另当别论。
“我知道萨拉·伯恩哈特女士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演员。但是,我觉得插手当事人之间的事情不太合适吧?”
“插手当事人之间的是你们!!阿尔丰斯·穆夏先生与伯恩哈特夫人直接签订了6年的合同!未来5年,穆夏先生将是我们喜剧院的专属艺术家!!”
“哼,是吗?”
韩率短暂地看了看阿尔丰斯·穆夏。
比他略大的新艺术运动艺术家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啧,可惜了。
韩率只能咂咂嘴。是啊,现在抄底已经晚了。
不,仔细想想,这才是正常的。韩率一开始抄底也是因为未来知识,如果真是个会成功的艺术家,真正有审美眼光的人会提前发现并占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
“所以呢?”
“什,什么?!”
“我知道穆夏先生被萨拉·伯恩哈特聘为专属设计师了。”
韩率双手合十,装作恭敬地说。
“但是,他既不是公司所属的设计师,而是拥有自己工作室的自由职业者,仅仅为一个艺人服务?这与我所知的常识大相径庭。”
“这,这……”
即使是19世纪有钱有势的人,这种不公平的合同在美国也行不通。
与其说是恶意收购,不如说是……
而且,韩率对这一点也有相当的把握。
如果萨拉·伯恩哈特是个做这种肮脏勾当的人,她就不会被称为法国第一女演员,因为她很看重自己的品格。
这并不是说法国人很有品格,而是她的竞争对手不会放过她。
他们会编造各种流言蜚语把她拉下马。嗯,韩率脑子里浮现的语句就有无数条。
即使,嗯……就算不是这样也没关系。韩率现在并不缺钱到需要为此烦恼的地步。
“当然,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很乐意用我个人的资金支付违约金。”
“违,违约金?”
“是的,这点钱我完全负担得起。”
韩率理直气壮地说。
他可用的资金并不算少,即使不够,向出版社申请也能随时补充。
当然,韩率不喜欢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做法,但是——对方先挑起事端,他可不是会躲避的人……没办法。
“那么,您怎么决定?”
“等,等等。作家先生。”
这时。
阿尔丰斯·穆夏挡在韩率面前,阻止他向经理施压,他吞了吞口水说:
“您误会了。”
“误会?”
“是的。正如您所说,我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因此,与您的出版社签订合同本身在法律上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总之,这不是“被压榨的天才被能力超群的主角发现并拯救”的俗套桥段,真可惜。
总之,那么……问题是什么?当韩率这样问时,穆夏沮丧地说:
“只是,我只有一副身体……难以应付这么多工作。”
“那么,多招些人手不就行了?”
“怎么能那样呢,作家先生。”
穆夏这样说着低下了头。韩率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巴黎最畅销的商业画家穆夏先生的助手,谁会拒绝呢?”
“正是因为如此。”
但是,即便如此,阿尔丰斯·穆夏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扑通一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最畅销,听起来不错。但是说实话,如果一年前说我会这么畅销,我绝对不会相信。”
“这,嗯……”
艺术界这种情况很常见。
韩率点了点头。这个圈子经常出现七分靠运气三分靠实力的情况。
“那么,问题是什么?难道是因为现在这么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凉凉吗?”
“不,不是这样。现在风头正盛,我也对自己有信心。只是……”
时间,时间太紧迫了。
“我一开始也打算招收助手。但是现在忙得连工作量都跟不上……就算招了助手,最多也就是让他们跑跑腿,帮不上什么大忙。而雇佣那些画得稍微好一点的人……他们的画风和我相差太大了。”
“啊……”
是这样啊。这确实是个难题。
韩率只能点了点头。
现在是美术史上名副其实的“巨变”时期,就像春秋战国时期一样,无数色彩并立,局势混乱。
而新艺术运动在这个时期无疑是异类的存在。
阿尔丰斯·穆夏的画风本质上是直观的美丽,但绝非肤浅。
他极其理想化地描绘女性,并对装饰她们的象征性背景和装饰倾注了极大的、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过度的精力,这是一种感性的画风。
也就是说,穆夏的画风虽然容易欣赏,但要模仿却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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