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四季更迭。
四年匆匆,如白驹过隙。
春去秋来,每一位新进子弟都在彩霞山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足迹。
在落日峰的山间小路上,一席青衣的厉飞雨已经从青涩的少年到成长为了英姿勃发的青年模样。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山间小院,路过马厩时,望着里面神采奕奕,膘肥体壮的赤影驹眼热不已。
四年时间,这只半人高的小马驹已经彻底成年,也不知道某人是怎么养的,这匹马不仅身材高大,耐力极强,还颇通人性。
很多时候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它便能心领神会,展现出超乎想象的默契与忠诚。
气人的是明明铲屎喂饭,梳理毛发的人是他,可这匹马偏偏只对某人唯命是从,其他人如何引诱都没有效果。
也就厉飞雨从小看着它长大,与其熟络,换做其他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它,早就吐口水,尥蹶子了。
怀揣着郁闷的心情,厉飞雨叩响大门,见到门卫,询问道:“魏林那家伙在家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厉飞雨直接走入其中,门卫也没有阻拦,就这么任其一路畅行无阻来到正厅。
厉飞雨见四下无人,高声大骂道:“人呢?!死哪儿去了!!!”
“呀!是谁!?”
右侧耳房立刻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厉飞雨嘴角直抽,眼不见心不烦的来到外院,大声抱怨道:“动作快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略显不爽的声音从房间响起,一刻钟后,头发略显杂乱的魏林穿着单衣汲着木屐走出房间。注1
他一脸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看着魏林脖颈的红色唇印,厉飞雨牙酸的不行,“你也是真不怕周堂主提着菜刀来杀你!”
魏林不屑摆手,“我让他一只手一条腿他都打不过我,我怕他!?”
他补充道:“而且我也不喜欢周若若那小丫头片子,跟你说了好几次了!”
“这话你可别说出去,门里人会恨死你的!”厉飞雨忙道。
“知道,我又不蠢,”魏林爱冒险,又不是爱找抽,虽然门里人打不过他,可苍蝇多了,总归有些烦人。
他擦了擦脖颈的红印,催促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正事要做。”
“我算看清楚了,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厉飞雨翻了个白眼,“宗门有外勤任务,指名让你参加。”
“指名?”魏林好奇。
厉飞雨意味深长点头,“没错。”
魏林烦得不行,“是野狼帮,还是哪位副门主?”
“都不是,是天刃门。”
“天刃门?”魏林有些懵逼,“我惹他们了?”
“你这两年惹的人多了!”厉飞雨没好气瞪了魏林一眼。
七玄门底蕴不俗,弟子数量也足够,之所以在和野狼帮的战斗中处处落入下风,就是弟子江湖经验不足,出手不够狠辣。
所以七玄门规定,在宗门修习三年以上的弟子必须跟随队伍下身历练,目的就是体验真实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对一般的弟子而言,其实也就跑跑腿,打打杂,可眼前这位爷实在清新脱俗,出了七玄门如同脱缰的野马,有乱子就凑,有篓子就捅。
有人偷钱包,他故意给人偷,然后跟踪到其家中,掀开屋顶往里面倒屎。
有人眼红赤影,他就出高价震慑,人家不给想抢,就把人拖到角落毒打一顿。
给了也没用,因为这狗贼半夜会偷偷溜到马厩把马牵回来,走的时候还要留言嘲讽。
最绝的是这家伙易容术一流。
没事就溜到镜州有名的赌场,顶着野狼帮肖子墨的脸进行赌博。
赌博也就算了,还出老千。
被发现后不认账,反而把赌场管事打了一顿,之后更是卷起所有银子跑路,走的时候扬言要率领血鹰教踏平越国所有赌场。
然后血鹰教就上了镜州江湖帮派黑名单,黑白两道共同出手,一个刚刚新起的武林门派,就在这一两年间急速衰败,如今道上基本已经听不到这个门派的任何消息了。
门主王陆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只对魏林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惹出祸来,不把为师说出来就是了。’
显而易见,爱惜羽毛的王门长已经在考虑清理门户了。
厉飞雨也觉得魏林太欠揍了,有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套他麻袋。
可魏林对此毫无自觉,“我一向与人为善,天刃门冤枉好人!”
厉飞雨懒得搭理这货。
他道:“这外勤你接还是不接。”
“先说说看是啥情况。”
厉飞雨言简意赅道:“押镖。”
“仔细说说!”魏林两眼放光。
押镖外勤是难得的美差,不仅油水足,还能公款吃喝,最重要的是能到处跑呀!
他跟韩立不一样,没办法窝在一个地方潜心打坐,爱玩儿的他更喜欢四处奔走。
“知道姜国吗?”厉飞雨道。
“自然,”魏林道,“越国东面的国家,以骑射闻名天下,盛产香料,树漆,翡翠,时常侵犯我国边境,在五年前和我们的神武军在红池山一带爆发了大战,九年前...”
听着魏林口若悬河的介绍,厉飞雨把事先准备显摆的话咽了回去。
差点忘了,眼前这怪物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七玄门藏书楼的近万本藏书,早已倒背如流。
厉飞雨咳嗽两声后道:“行了,我知道你了解很多,现在听我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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