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问我——”
“跳过。”
“如你所见，研究所如今——”
“跳过。”
“一件强大的诡物，在收容部——”
“跳过。”
“......”
“你沉默什么？跳过。”
虽然L博士在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
但他的影像，依旧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显然。
他急了。
楚文自然知道这段L博士所录制的影像，实际上，和L博士本人，有着极大的关系，受到他的直接操纵。
从表面上来看的话，L博士，其实早在研究所陷落之时，便已喜提GG。
这也是大多数玩家，在第一次推副本的时候，所认知的事实。
不过楚文推了几百次研究所副本，自然知道在影像中，L博士故意隐瞒的内情。
这老登表面是死了，但实际上，是祸害遗千年，自己偷偷变成了赛博幽灵，苟活在数据库里面。
据说还和直接导致研究所没落的那场暴乱牵扯不清。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老登，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骗玩家给自己打工，帮助研究所收获“虚能”，来为自己续一秒。
打工也就算了，奖励还扣扣索索地给，简直是资本家再世，巴不得玩家给他打白工一样。
而且，在完成隐藏任务的最后，玩家打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白工之后。
这老登居然还馋玩家们的身子，想更进一步，从赛博幽灵进化成夺舍幽灵。
也不知道设计研究所的，是什么样的极品策划，居然能有这么多个亲妈用来献祭。
若不是这个隐藏任务的奖励，能一口气全部领下来的话，确实相当丰厚。
楚文早就打算把这个老登，彻底埋死在数据库里面。
顺便再焊死几个钢板，剥夺他的权限，加一万个密匙，好让这老登安稳地去世，不再为祸人间。
楚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只能无能狂怒的L博士，接着说道:
“你怎么能急呢？
“把你急眼的样子给我跳过了。”
然后。
在楚文的面前，L博士影像的抖动，在达到某个阈值之前，瞬间恢复了平静，转眼间，原本温和的表情，变得冷漠无比。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假装出来的，直到现在，L博士才露出了真面目一样。
只有还在微微颤抖着的肩膀，暗示出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是怎么发现的？”L博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会有孙子居然真把他当成影像，搁那里一直复读“跳过”“跳过”的。
一般人哪里会快进掉游戏过场剧情，只想大杀四方的？
这根本不符合心理学！
除非那家伙，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有这一种可能！
L博士的表情十分难看，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明明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为什么会被眼前这个陌生人识破。
莫非......除了自己以外，整个研究所还有高手？
跟自己一样，从那场暴乱当中活了下来？
还是说......？
一时间，L博士的脑中，闪过了诸多猜测，各种他所熟知的人物浮现上来，又被他给一一否决。
起初被戏弄而生出的恼怒，如今已经被L博士强行压在了心底。
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理性。
L博士表情严肃地看着楚文，心想这家伙的背景来头肯定很大。
以自己现在，这种赛博幽灵的生存状态，落在楚文的手里，无异于是被他给狠狠拿捏住了。
“你是谁？
“是哪个研究所派你来的？”
L博士开口问道，期望能从楚文的用语习惯中，找到一些存在的线索。
对此。
楚文的嘴角缓缓弯成了一个“√”的形状，如报菜名一般，缓缓报出来一连串的信息：
“赫拉海默研究所，职位博士，代号L，任职时长两年半，同事是代号款式相同的“M”，最喜欢的内裤品牌是钻石城出品的幻魅之蓝......”
“停！停！”
L博士脸色剧变。
你这家伙，从哪里搞来这些信息的？
怎么这种无关紧要的隐私问题都知道？
连协商都不协商一下，好端端的就开始玩盒打击是吧？
是不是连我的人格矩阵，都要被你给渗透篡改了？
在成为赛博幽灵以后，L博士一向重视自己的信息安全。
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处于电子生命态的自己，被黑客给恶意篡改掉，成为不会思考的星怒力。
而楚文如盒打击一样的行为，已经深深地震慑到了这位赛博老登。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
而这部分信息，要是被楚文给得到的话，已经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甚至可能记忆组件都遭到了攻击与破坏！
匆忙叫停掉楚文的行为，L博士迅速调出了管理器，开始监控、修复起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着的漏洞。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身上居然完好无损，没有一点遭到攻击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我在数据库里沉寂太久了，被外面的时代给赶超了吗？
“怎么会有人，在入侵我的人格矩阵的时候，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L博士更加忌惮起楚文，心想这是哪个幸存研究所里面，出来享受人生的骇客大师。
但忌惮归忌惮，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于是，L博士低下头，用温和的语气，勉强说道：
“我们都是聪明人，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想要我拥有的什么。”
没有任何办法，楚文的黑客技术，令L博士相当意外。
在楚文盒打击的威慑下，L博士已经将其自动脑补成了货真价实的黑客高手。
对自己这种电子生命体而言，堪称是克星一般的存在。
尽管不清楚，为什么楚文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给改造成星怒力。
但是。
楚文不这样做≠L博士可以上嘴脸。
只有保持谦卑，时刻适应变化，才能从变革之中明哲保身。
活下去，才是第一位。
这就是L博士的生存之道。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楚文依旧带着笑容，声音清脆有力：
“我需要你把埋起来的那些虚能储存罐、以及超凡材料的确切坐标。”
“就这些？”
L博士有些意外。
不是楚文要的太多。
而是楚文要的太少了。
就跟绑匪把自己家的女儿给绑架了，结果赎金只要一根棒棒糖一样。
如此反差，令人忍俊不禁。
“你确定......不再要一些别的了吗？”
L博士本能地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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