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并不打算在这个老登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次过来，楚文就是专程处理他的。
顺带，给玩家们演示一下性质收容法。
然后更新一下，关于如何无负面代价，使用美杜莎之瞳的方法。
本来，楚文打算着，在L博士反水前，再让他好好发挥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
替自己攻破几道防火墙，极速上任成为延江市长，直接跳到钻石城那里开主线。
不过。
既然L博士这么早忙着跳反。
楚文自然也打消了，留着他当打工狗的想法。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老登实在是不堪大用。
虽然能把自己数据化，变成电子生命体这一点上，L博士的技术确实值得让人钦佩。
但这个NPC的性格实在是太过恶劣。
只要给他一点好脸色，就会忙着倒戈阵营，搞分裂小团体，在大基地后方恶心玩家。
楚文不是没有收服过L博士，让他替自己打工。
而是在收服过以后，才知道这个NPC到底多烦人。
任务奖励扣扣索索地给就算了，最后的任务大奖居然还是让玩家结档。
即使被自己拿捏住，也一直寻找着逃脱的机会，只要给个钩子，就会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咬上去。
现在，他既然敢跳反，那很快就一定会有下一次。
变成一件非常不顺手的工具。
楚文觉得，到时候天天毒打一个人的话，实在是有损功德。
倒不如干脆直接送对方上路。
既减少他的痛苦，也减少自己的痛苦。
至于钻石城的跳板......到时候找别的NPC也可以。
楚文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看了一眼虚拟光屏中的L博士，确认他还在被自己蒙在鼓里以后。
楚文面无表情走到了小艾同学面前，双手搭在控制台上。
并没有说一句话。
视频通话的作用，仅仅只是吸引L博士的注意力，防止他狗急跳墙而已。
脑中回想着关于“修复术（异化）”的使用方式，楚文开口问道：
“小艾同学。
“告诉我，你数据库的实体位置。
“我要查查水表。”
此时。
L博士依旧在与楚文提前录好的视频做斗争。
看着笑眯眯的楚文，L博士正在想办法，掩饰自己还存有后手这一点。
他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吐出一份又一份，对他没有任何意义的情报。
好让楚文相信，自己的求生意志无比强烈。
“我知道你根本杀不死我，只能拖时间，让AI将我查杀掉。
“在这段时间，我会删除掉所有能删除的数据，毁灭掉所有能毁灭的东西。
“让你接手的研究所变成一个空壳。
“如果你中止掉AI的查杀进程，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而且我还有别的作用。
“想知道研究所中，那几百件诡物的作用吗？
“我可以把我珍藏起来的资料交给你，绝对准确，而且比那些过时的数据要先进得多！
“对了，还有那场暴乱。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场暴乱的内幕吗？我见证了所有的过程，我知道谁是叛徒......
“要是把这些情报都交给其他研究所的话，你会获得一大笔功绩。
“足够你谋得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位，成为钻石城的人上人！
“还有，我也是一个电子生命体！
“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架构，被至高管理者亲自销毁掉的知性AI技术。
“我就是电子领域的主人，我可以替你做很多事。
“而且我也可以把这项技术交给你。
“怎么样？
“这些都是你无法从研究所AI那里得到的......呃？
“你是假的？”
说了半天，L博士逐渐察觉到了不对。
画面中的楚文，一直都是一个样子，背景根本没有变化。
而且一直到现在。
除了一开头的那句话以外，楚文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了。
他就拿了一张照片来糊弄我？
“你怎么能是个假的呢？”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
L博士突然发现。
在自己身边不断流动的暗蓝色数字洪流，此时已经停止了运行。
如同一滩静止不动的死水一样。
和自己预估的查杀到来的时间，还要快了几分钟。
L博士无比熟悉这个场景。
当初自己第一次实验，知性人格传输技术的时候，也遭遇过这种情况。
这片数字洪流，既是囚禁自己的囚笼，也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区。
而它停止不动，则代表着——
自己的数据即将破碎。
“啊......
“原来，你已经开始动手了。
“从物理层面直接下手的么......”
面对即将到来的终结时，L博士出乎意料地没有感觉到绝望。
反而感觉到了一阵解脱。
看着黑幕不断扩大，蔓延到他的面前，L博士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坦然地接受数据破碎的结局。
没关系。
无非就是沉睡几十年而已。
到时候自己还能秽土转生，重振旗鼓。
归来以后仍是L博士。
死亡，没什么好怕的！
......
楚文缓缓放下了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手，看着眼前已经被彻底烧糊的存储单元，长长地出了口气。
修复术（异化）确实好用，说损坏就损坏。
没有一点解释的余地。
见效也确实快，刚一上手就见效。
一秒不到的时间，就能让原本还在正常运行着的存储单元，突然冒出鬼火，烧得冒出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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