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两人脚边溅起零星的火花。
白青雅愣了下,才发现此刻夜弦正从后方抱住了老邓:“他......是在帮我限制老邓?”
这证明夜弦的意识可能还在,他应该认出了自己,有他的帮忙,白青雅当即收起枪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麻绳,冲上去就往老邓的身上套,几乎同时夜弦往下缩身体。
麻绳捆住了老邓的上半身,老邓低吼一声,却没过多反抗,只是脑袋扭向大门方向,旋即便被夜弦和白青雅齐力摁倒在地,白青雅迅速给他打了个越挣扎越紧的活结。
见对老邓的制服很顺利,白青雅才松了口气,下一刻黑影从天而降,夜弦直接扑倒了白青雅的身上,白青雅低呼一声,躺倒到地上的同时,及时伸手扣住夜弦的手腕。
夜弦狠狠压在她的身子上,那对血宝石般的瑰丽眼瞳中,似乎又失去了几分澄澈。
此刻他的脸上也都爬满了黑青色的小蛇,狰狞得给白青雅都吓到了,她咬着嘴唇,用力限制着夜弦的力道,同时低声吼道:“夜弦!你忘了你答应过我,把姐姐还给我吗!”
夜弦的神情似乎愣了下,可下一刻又恢复了嗜血般的冷漠。
不过这就足够了,白青雅趁机蜷缩起纤长且有力的双腿,足底朝上顶着夜弦绷紧肌肉的小腹,猛地一踹,给他直接掀翻了过去。
在暴走状态下,夜弦虽说力量有所提升,但先前也给老邓消耗了很大一部分,而战斗力却是相对下降了,因为脑子糊涂了,打架只知道抓,扑,咬,瞪,别的全忘了。
失去了技巧,白青雅还是能占点便宜。
“青雅摁住他!”
这时夏栀柠也赶了过来,她在趴地上的老邓跟夜弦之间蹲下,往左右两边分别伸出双手,触碰到了老邓的眉心和夜弦的后脑勺,几乎同时,三人都是身躯一震。
夏栀柠仰面倒下,手却还碰着,及时赶来的白珞薇从背后接住了她,邓欣愉则第一时间去摁住老邓,结果老邓一扭头直接咬住了她的手,但邓欣愉一咬牙,也不松手。
“老爸!”她带着哭腔看着面前这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呃啊,呃呃啊啊!”
老邓咬在她的手腕上,像是根本听不见她说话,赤瞳中溢出的狰狞暴怒,让他此刻像个恶魔,他现在身边的活人太多了,新鲜血肉的诱惑彻底激发了他的本能。
如果不是在邓欣愉等人来到前,他跟夜弦打得够狠,刚才被摁倒时还用尽最后的理智,将脑袋往坚硬的水泥上狠磕了磕,把自己砸成半晕,否则这麻绳根本困不住他。
“老爸,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游乐园,我走丢的时候吗?”
邓欣愉尝试唤醒他,她相信老邓心底肯定还留了一丝记忆:“当时你去给我买冰淇淋,我看到后边的草丛里有只小猫,就去找它玩,结果被它带迷路了,从别处出来了。”
“那天还下雨了,大家都去避雨了,我躲在又湿又黏的泥巴地里,在树下抱着膝盖在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你终于找到我了......你连伞都没带,身上湿透了还都是划痕。”
“我问你脸咋那么脏,全是树叶和泥巴,你只是抱着我不说话,用后背帮我挡雨......”
“还有老妈去世的那天,那时我还小,抱着她冰冷的手不想走,因为那天老妈明明答应我,要给我烤一次布丁......是你把我抱了回家,说妈妈有事,让爸爸给你做布丁......”
邓欣愉越说越激动,抽着鼻子,摇晃老邓的脸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老邓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那对赤色的瞳孔中,浑浊的熔岩似乎逐渐黯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琉璃色,像是融化的玻璃,最后他居然轻声开口了:“小......愉。”
邓欣愉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对,老爸!是我,我是......”
“欣愉,趴下!”
这时隔壁的白珞薇突然一声低吼,邓欣愉本能埋下头,提着球棒的白青雅便是一个全垒打,顶开了那道突然袭来的黑影,黑影是从他们上方的教学楼窗口处跳出来的。
黑影被白青雅打退了回去,修长的身形很快稳住,旋即她蹲下身来,捡起地上地上已经只剩上半块的凹凸曼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并轻轻叹气:“小疯子真麻烦。”
白青雅眼神一凝,杀意像是潮水从她眼中溢出:“你......没死?!”
是的,站在她数米外的修长黑影,便是重新又换上了那袭黑色雨衣的凹凸曼女人,跟之前不同的是,除了面具碎了,露出下边缠满了白色绷带的嘴外,作战服也没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被染红了的校服,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的挺拔线条。
凹凸曼女人耸了耸肩膀:“真遗憾,本来还想抓个人质,算了,拜拜几位,回见咯。”
话音未落,她便掉头就跑,同时白青雅也丢掉了球棒,掏出两把手枪,愤怒地朝她的背影扣动了扳机,因为白青雅猜测,现在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就是这女人搞的鬼。
但女人的速度太快了,且子弹的飞行路径上,还有阻拦物。
那是老邓的学生们,他们其实早就在广场附近等候很久了,在白青雅几人抵达后,他们便已摁耐不住心底的狩猎本能,此刻全都“呃啊”吼叫着,狂喜地朝她们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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