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夷带舍初去了他的工作室。
工作室不大,但却很整洁。
进门就是空旷的排练室,只摆了三件乐器,从左到右依次是低音贝斯、架子鼓、吉他。
“从今往后,中间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耀眼的炽光灯下,隗夷指着那三件乐器正前方的空位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架势。
舍初不屑地撇撇嘴:“这么敢打包票,你的小伙伴们都还没见过我呢?”
“没事,明天不就见着了?”隗夷踢开一旁的插座,打开了内室的房间门。
排练室的左边是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的沙发上放着枕头和毛毯,中间一张桌子上摆着电脑和一堆杂乱的线谱。
“嗯……我平时都是睡在这里的……”隗夷转过头来挠了挠头,“今天你睡沙发吧。”
“啊?”舍初有些惊讶,“那你睡哪?”
隗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一张折叠床:“喏,我睡这个。”
他把折叠床展开,坐在上面。
折叠床看着仅有1.5米长,很难想象隗夷这么个大高个睡在上面,他的脚应该放在哪里,不会是还站在地上吧。
想象到那个场景,舍初有点忍俊不禁。
“你在想什么?”见舍初表情有些不对,隗夷狐疑。
“咳咳……”舍初清了清嗓子,“没有啊。”
“叮铃铃!”
正当舍初琢磨着转移话题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舍初有些手脚慌乱地掏出手机,这个时候来电话,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一看联系人,果然是玉成安。
嘶……有点难办啊……
舍初手一抖,手机在双手间来回跳跃了几下,终于最后还是没接住,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舍初低下头去捡,又一不小心把手机踢出老远。
“你那么慌张做什么?”隗夷奇怪发问。
手机直接滑到了大门口,舍初走过去捡:“是玉成安。”
“玉成安?”
“是的,就是我那个管家。”舍初满脸沉重地回答。
手中的电话铃声突然暂停,对方挂掉了。
舍初松了口气。
“你怕他?”隗夷坐在折叠椅上,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他不过是你们家的一个管家而已。”
“唉,你不懂。”舍初摇摇头,叹了口气。
“叮铃铃!”
电话突然又响了。
一块石头刚落地又被提溜着上天。
舍初电话拿的老远,偷瞄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那个来电联系人。
心一下又悬得老高。
电话持续响铃,颇有舍初不接电话就打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没办法,只能接了……
“喂?”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寂静的电流声。
好一会儿,对面才继续出声:“大小姐,我在门口。”
舍初吓得直接手机掉在了地上。
不是吧……玉成安这就要来把她抓回去了?
她跑出来有没有一个小时?她的自由这么短暂的吗?
“你怎么了?”隗夷见舍初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直接从折叠椅上站起来。
他跑到舍初身边,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舍初摇摇头,一脸苦涩:“没事……只是我可能……不能再和你一起搞乐队了……”
隗夷在原地愣了两秒:“怎么了?你被逼着回去了吗?”
舍初摇摇头,直接拉开了大门。
玉成安果然就站在大门口。
他和往常一样,戴着眼镜,西装笔挺,神情冷漠,一副不好说话的姿态。
舍初垂头丧气地走上前两步:“嗨,玉管家,好久不见。”
“并没有很久,大小姐。”玉成安中指推了推眼镜,看过站在一旁的隗夷,“这位先生,我需要和大小姐单独谈一会儿。”
他们穿过楼道,来到一处僻静的楼梯拐角。
长夜寂静,月色明亮,衬得玉成安的侧脸愈发不近人情。
“玉成安,你要把我抓回去吗?”舍初率先开口。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大小姐?”
“别叫我大小姐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舍初摆摆手,转头趴在楼道旁的栏杆上。
她非但不是什么大小姐,她现在还是被玉成安拿捏在手的、没有人权的小女仆呢。
一想到又要回去被玉成安来回使唤,她就脑阔疼。
她趴在栏杆上,感受难得自由的气息,微风拂面,吹得她的头发轻轻颤动。
入秋了,按理来说夜风应该带着秋季的凉意,但她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变成人类的道路遥遥无期,如果回到了舍家,估计将会是极度漫长的一段时光。
“你只要一天还是这张脸,你就永远会是舍家的大小姐。”玉成安完全没察觉到舍初的悲秋思绪,淡淡在她身后开口。
他走到舍初身旁:“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抓你回去了?”
“嗯?”
舍初一听,玉成安这不话里有话嘛,她立马欣喜地转过头:“这么说,你不是来带我回去的了?”
“是,也不是。”
“打什么谜语?”舍初撇撇嘴,“我们都什么关系了!”
他们可是互相掌握对方秘密的关系呢。
玉成安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你既然还是舍家的大小姐,自然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
“真的吗?!”舍初这下开心了,“那你暂时都别管我了,我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
“不过,你还是得和家里保持联系才行。像今天这种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的事可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玉成安淡淡警告。
舍初不满:“我才不是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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