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传言纷飞,樊如画这才意识到长安君昨夜说言之“声誉”一声事的严重。
原来,声誉是这么个东西,你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却是等到你不得不在乎它的时候,却总难免发现之前的洒脱尽失,若要与这股众口铄金之口舌势力相争,不死也伤人。
“完了,我的名声算是彻底没救了,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但是恐怕这次真的是有家也回不去了。而这里……自然更是没脸待下去了。”
樊如画长长的叹了口气,生平头一遭,樊如画为这股陌生的孤立无援之感所包围着,悲凉又无力。
“或许,父亲对于我的看法一直以来都是正确的,我总是无意中就做了害人害己之坏事,而且自己还总是不自知。唉……”
思考再三,樊如画为了不让长安君跟着自己受连累,决定还是悄悄离开为佳。
樊如画起身,试着扭了扭自己的伤脚,在那剂膏药的作用下,好在脚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樊如画重新整了整自己昨夜从宰相府背出的包袱,背上身,再万分眷恋地最后看了一眼心上人的书房,转身黯然离去。
樊如画刚将理乱堂的门打开,却发现长安君正立于门外,欲敲门进屋。
长安君见着眼前整装待发的樊如画,一脸意外道:
“你……这是要上哪儿?”
“我……”樊如画一时语塞,心虚地只默默伸手拉了拉背上包袱的缚带。
长安君心中大致了然了樊如画此番举动之意图,遂柔声道:
“要走,怎么也要同我把话讲明吧?我难道不是你昨夜翻墙跃壁欲约了一同私奔的那个人?”
樊如画闻言,如同做错事的孩童一般,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
“先进屋。”长安君命道。
樊如画遂转身复归理乱堂。
“包袱先放下吧,”长安君心疼一直背着包袱的樊如画,轻声道。
“不了,我……我背着就好,也不重。”樊如画固执道;长安君闻言,只好作罢。
“所以,你之前是打算要去何处,打算下一步要如何行事?”长安君温柔道。
“先离开这里!”樊如画理直气壮道,后半句话却说得只能自己听见,“去哪儿,下一步怎么做……我也不知……”
“你就打算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这么走了?”长安君难得俏皮,“我可是很想同樊姑娘一同私奔呢。”
樊如画一脸羞赧,恨不得此刻地上立即出现个洞,好让她可以钻进去避避羞。
樊如画心中纳罕道:自己昨夜究竟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有了那般勇气,一口气从宰相府偷逃出来,再到君侯府上大闹一番,还言之灼灼地喊长安君跟自己一起私奔。
果然,这为爱鼓起的傻傻的勇气,也是正如士气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
“那个……时间不早了长安君,我……我看我还是先走吧。”樊如画羞赧异常,欲转身离去;哪知却被长安君从身后牢牢抓住了手臂。
樊如画猛回头,长安君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随着长安君脸上笑容逐渐的散去,他转而正色道:
“留下来。”
樊如画既感动又错愕,目瞪口呆地望着长安君,不知如何言语。
“看来昨晚你真是太困了,我说的话你大半都没听见吧?”长安君清浅一笑道。
“什么话?”樊如画如坠青云,昨晚倦意来袭,她在认真听了长安君的前几句话后,就不知不觉地昏昏睡去了;不过,想到自己将会给长安君带来的种种之麻烦,樊如画依旧固执地说道:
“什么话也不要紧了。昨夜多有打扰,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所以,小女就此别过长安君了!”
樊如画匆忙辞别后,正欲转身离去,哪知长安君那只抓着她胳膊的手自始自终就一直没有松开的意思,樊如画拽了拽,想要挣脱,哪知长安君的手反倒是抓得更紧了。
樊如画转过身来,不满地看着长安君,正欲说话,却被长安君抢了个先:
“你父亲已经同意你我之婚事了。”
“嗯?什么?”樊如画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父已同意了。”长安君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声音更是温柔可亲。
樊如画听得同样的话第二次从长安君嘴里说出,才知此事确乃真实不虚;如此巨大的喜讯实在来得太突然,樊如画闻言竟一下跌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忍不住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心中暗自想道:
“梦想成真的感觉,原来竟然就是这样的吗,完全不是开心得跳起来,竟是一心只想坐下来嚎啕大哭一场。”
一旁的长安君见状,亦心戚不已;虽不言语,抓着樊如画胳膊的那只手却是不知不觉握得更紧了。
长安君手中这一使劲,樊如画倒是哭得更大声了:
“我的胳膊……”
长安君闻言,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将樊如画的胳膊抓得死死的,急忙将樊如画的胳膊松开,连声问道:
“没事吧?可有伤到你?”
樊如画抬起胳膊自己左右捏了两下,摇了摇头,万分委屈道:
“没事,只是,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长安君歉意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都跟我说说呗。”樊如画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语气也轻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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