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越大越像他娘,性子倔得像头牛,他与右丞相外孙女之事,急不得,我不能将他逼得太紧才是。”
如此想着,兰泽王忙截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父王不会逼你的。不过……你可否答应父王,先别这么急着下定论?
年轻人,要有长远的眼光嘛!毕竟,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供你们……供年轻人之间彼此了解,至于这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对吧?哈哈哈。”
“可是……”花若欲辩,却被兰泽王低声制止道:
“不用可是了,见好就收吧啊!外边儿站这么多人,你难道真想看着父王低三下四地求你不成?”
花若闻此言,这才将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衔山国,刘家。
刘疏桐从宫中回来,进门一看,花沫正与弟弟刘清野当桌饮茶,不亦恬淡;花沫出人意料的在场,激起刘疏桐心中的波澜无数。
就在刘疏桐立于屋门前进退两难时,刘清野从座中起身,上前拉住刘疏桐的胳膊,一面将她引入堂屋中,一面说道:
“姐,家里来客人了,正巧你回来了可以陪他一会儿,我先去趟茅厕。”
“清野……”刘疏桐刚开口,刘清野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了个没影儿。
堂屋内,花沫与刘疏桐相对而坐,气氛不甚尴尬;在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之后,二人齐刷刷地说道:“我……”
发现话头撞到了一起,二人忙又齐刷刷地改口道:“你先说。”
如此,二人干脆闭口不言,又重归沉默。
良久,还是花沫重新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你可以拒绝,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的心意既已经送出,不论你接受与否,不论你有何理由来拒绝,我都不会再收回……”
“你不明白……”刘疏桐听完花沫的此番话,既感动,又愧疚。
花沫:“我明白。”
刘疏桐:“不,你不明白!”
二人沉默着对视良久,刘疏桐正要把视线移开,却被花沫一把抓住双臂,花沫一字一句郑重道:
“这次,你先听我说。
我总共想说的有三件事,方才已经说了那重要的第一件。
这第二件则是:你过往的经历我已悉知,我的喜欢与你的过去无关,因为我一心所想的,是能够参与到你当下的每时每刻的生活中。
第三件我希望你能知道的事是,虽我不知自己为何偏偏喜欢你,也说不上来究竟喜欢你的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我无法喜欢上其他女子的原因。”
花沫的这一番真情吐露,直听得刘疏桐双目微红。
“所以,你可以一次次把我从你身边赶跑,但,只要没有听到你亲口对我说出让我再也不要来打扰你的话,我就会一次次再回来,回到你身边。”
刘疏桐泪水夺眶而出,将花沫弄了个手足无措。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把你吓着了?……我其实……我……”刘疏桐的泪着实吓到了花沫;花沫一把放开紧抓着刘疏桐手臂的手,想去替她擦去面颊的泪水,又觉得不甚妥帖,只得拼命道歉。
刘疏桐摇摇头,一把抓住花沫的手臂,哽咽道:“没有,我没有吓到……我只是……我太意外、太开心了……我以为……以为你若是得知我的过往……定是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屋外,刘清野激动得热泪盈眶,冲进屋内嚷道:“太好了!这不就是人们口中的皆大欢喜吗!”
花沫闻言,微微一笑;刘清野继续道:“怎样,这下你算是达成所愿了吧!”
刘清野视线落到窗外,才发觉早已夜幕低垂,便逗道:“今天如此开心,我们的花沫殿下是不是要考虑亲自下厨,给我们露一手啊?”
本以为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花沫会推脱一番,哪知,他竟爽快道:“好啊!”
刘疏桐一脸意外道:“你还会做饭?”
刘清野更是意外:“就是啊?没想到啊!我们花沫殿下还懂厨艺!”
花沫憨笑道:“我做饭有什么难的?难的是你们。”
刘疏桐与刘清野面面相觑;花沫不急不忙道:“你们要吃得下去啊。”
刘疏桐与刘清野闻言呆若木鸡;果然,这说话慢吞吞的花沫殿下,连偶尔说个俏皮话竟也是慢到让听的人直到最后一刻才能恍然……
是夜。
床榻上,刘疏桐辗转难眠,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花沫的真心真情着实深深打动刘疏桐,然而,思忖再三,花沫的身份却是叫刘疏桐无法释然,更无法叫自己就这样收下了花沫的这份感情。
“他乃兰泽国郡王,未来兰泽王花若的弟弟,虽他为人重情重义,待人敦厚有礼,对我的过往不以为意,可……若我接受了他的感情,那岂不是让他和兰泽国都成了供众人茶余饭后鄙夷嘲弄的对象?不行,我不能将他推到那样的位置,也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如此想着,刘疏桐的手不知不觉捏紧了身上盖着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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