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了。小师妹对你很重要。但是,你也得养好精神才能守着她呀。走吧,我们先去把饭吃了,吃完再回来。”
说罢,紫华一手拉一个,拽着花若与静以望二人出门而去。
卧房内,静无风已醒,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不由得发出焦急的呢喃声,婢女闻声,奔赴床前细声道:
“小姐你醒了?你怎么了?是口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婢女转身端来茶水,喂给静无风喝下之后,她才有了力气可以睁开眼。
“我还没死?”
婢女:“咱活得好好地,可不敢再多说死这个字了,多晦气呀。”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生来死往,本如四季运行;若是心甘,死得其所,乃生之幸事,又何晦之有。”
婢女不解道:“可,刚刚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你难道不想伴着他一起长大,享受母子的天伦之乐吗?”
静无风:“想。只是,想想就已经很奢侈了,我若执念不放,恐只是为他人增添不便和痛苦,更是为自己徒增无明的恐惧罢了。既然,死之将至,戚然不若坦然,坦然不若欣然。”
婢女:“打小‘视死如归’这四个字奴婢只是听说过,如今从小姐身上,奴婢才算是真正看明白这四字的真意了。”
静无风只感到腹部一阵微痛,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而后,又习惯性地号了号自己的脉相,当下心中一沉:“我断不能死在这兰泽宫中。无端又叫他落人话柄。”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见静无风突然沉默不语,婢女担忧道。
静无风:“你喊我无风即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婢女欠身道:“不敢。”
静无风:“没什么敢不敢的,我又不是这宫中之人,更无一官半职,你我本就是一样的平民百姓,以姐妹相称,甚好。”
婢女愣了愣,欠身又道:“无风姐姐在上,请受凌儿妹妹一拜。”
“不用多礼。原来你叫凌儿。”静无风道,“虽然很唐突,但,当下我也别无他法了。凌儿,你可愿帮姐姐一个忙?”
西风国,谬影道人向西风王要来了死囚犯若干,开始着手在这些人身上试炼魔军之术,无奈却进入了死胡同;此术,确实可叫人丧失情感意志,且毫无痛感,不惧生死,只听命于施法之人,但,所有试炼过的人,在短时间内,不是突然性情大变,狂暴难制;就是自伤自残,不治而亡,如此种种,很是叫谬影道人头疼。
韩不识不赞同活人的试炼,却又无法反对。出于愧疚,韩不识放出闭关修正的话,而后一直将自己锁在寝殿内,对谬影道人避而人不见。
兰泽国。
花若三人心有挂碍,随意吃了点饭菜便匆匆赶了回来;哪知,推门一看,静无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小婢女也不见踪迹。追问门口的守卫,二人支支吾吾:“这个,我们二人也不知道啊!方才还在屋内呢!还跟我们说话……”
花若追问之下,二人才说,方才静无风叫凌儿打开了房门,向他们二人致谢,说是辛苦他们了,叫他们去侧屋休息休息,吃点茶店,打个盹儿。
这两人本是拒绝的:“不行不行,我们二人奉命守在此处,哪里也不能去。”
静无风好说歹说:“放心吧。你们花若殿下有事在身,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我就是觉得你们这样一直守在门口,实在叫我过意不去,所以才叫凌儿在侧房替你们准备了一些茶点,你们若是执意不去,岂不是辜负了我与凌儿的一片心意?”
两个守卫拗不过,只得勉强去了侧屋,匆忙将那些茶点吃完后,就赶回来继续守着。没想到,这屋里的二人趁着他们在侧屋短暂停留的当儿,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小人该死!还请殿下赎罪”二人自知铸下大错,讨饶不已。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花若转向静以望与紫华二人,“她会去哪儿?”
原来,静无风向婢女凌儿求助,是希望她能帮助自己出宫。
凌儿不解:“为什么?在这里你才能受到最好的治疗啊!”
静无风笑道:“我的病我知道,无所谓好不好,终究只是拖延时日罢了。”
凌儿:“那你更是要留下来了。你若真就这样走了,花若殿下得多担心你啊!”
静无风听得一愣;凌儿欠身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姐姐你不知道吧。花若殿下对你的好,我们兰泽宫里可是人尽皆知了。从你被认为……”
“从我被认为是‘男子’之时?”
凌儿拼命点点头。
“是啊,那时我就叫你们花若殿下受尽他人非议,还差点与你们往上反目;如今,我既已无几日可活,自然是要死得离他越远越好。免得再给他添事端。”
凌儿闻言,神色黯然:“姐姐……”
“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你要我怎么帮。”
“我要你先将我带出宫。”
“而后呢?”
“而后,你悄悄回宫便是。其他事,我自会看着办。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
“看着办?就你现在这身子骨,你打算叫自己横死街头吗?”
“我……”静无风被凌儿问得哑口无言。
“唉,不说了,既然要走,我先带你出了宫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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