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上,东方渐白,转眼,万佛寺沐浴在一片绚丽的朝霞之中;然而沿路的尸体,却与这清晨的美好和庙宇的幽静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山路上,有山民、僧侣及余下的将士在试图搬运并掩埋路上的尸体;花若一行人,也默默加入了队伍中。
万佛寺内,怜月兴奋地找到司马宁,忍不住将好消息告诉他:“你知不知道,杀你父王和害死长安君的真正凶手,方才已经自裁谢罪了!”
司马宁闭目盘坐,嘴中念念有词。
怜月又道:“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杀害你父王和长安君的仇人,已死!”
司马宁依旧纹丝不动,只默默闭目诵经。
怜月无奈,只得退出屋去。
在回衔山城的路上,众人忍不住谈论起那酷似长安君的人。
紫华:“身披日月大氅,以星辰日月之光为武器,若我所猜不错,那人就是传说中的日月神君了,应当是长安君在幽界的神职。”
静以望:“所以,他果真就是长安君?那他为什么不帮我们,不帮无邪?”
紫华:“他是神君,哪能随意插手明界之事。此次现身,恐怕只是因那虚魔咒之故。虚魔咒本乃幽界的密咒,如今为明界之人滥用,身为幽界的神君,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但其他打打杀杀的明界之人祸,他作为幽界的神君何须过问。”
花若停下脚步,向静以望、紫华道:“去崖底!”
紫华:“这么高的山崖跳下去,还能找到什么?”
兰泽王宫。
花沫的咳嗽一直未见好转;刘疏桐依旧日夜悉心照看。
一日,这汤药过了许久还未送至,刘疏桐心急:“这汤药怎还未送来?我自己去看看吧。”
随即,刘疏桐便去了药膳房;远远的,只见一个令人狐疑的身影从御膳房出来,很快消失在回廊之中。刘疏桐正觉蹊跷,一婢女手端汤药款款而出。
刘疏桐快步向前:“殿下的药我自己来拿吧。不知,方才在你之前出来的,是何人?”
婢女慌张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负责端送汤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疏桐端了汤药往回走,这一路上,盯着碗里的汤药,看了不下三次。待回到寝宫,刘疏桐第一时间拿起银针在汤药里搅了搅,再拿起来时,银针已经一片乌黑!
刘疏桐大为惊骇:“竟有人蓄意下毒!但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刘疏桐决意:“此事暂且先不告知花沫,待我查出个所以然来,再交由他来定夺。”
随后一日,刘疏桐亲自守在御膳房外,看着医者和煮药的嬷嬷们鱼贯进出,待人出得差不多时,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御膳房门口。
刘疏桐悄悄上前,紧随其后。
这御膳房虽异常大,但专程留出两间屋,给兰泽王及世子花沫二人熬制汤药,嬷嬷一大早就已经将汤药熬制好,放在案上等着晾凉后,被婢女端走。
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早已为花沫熬好的汤药前,从怀中掏出什么,正要往汤药里撒时,却被身后的刘疏桐抓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你是什么人?”
此人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刘疏桐:“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此人哆哆嗦嗦,将实情一五一十地相告于刘疏桐。
得知真相的刘疏桐大为震惊;知此事非同小可,遂带此人直接去见了花沫。
花沫追问道:“所以,我父王的药里,也是你下的毒,是吗?”
此人磕头如捣蒜:“饶命啊殿下,小的也不过是想混口饭吃,不得已,才如此行事。请殿下饶命。”
花沫与刘疏桐互相对视了一眼,花沫轻叹一口气,命道:“来人啊!因涉嫌密谋毒害王上与本殿下,速速将丞相方榆言擒来,我要亲自审问!”
方榆言得知事情败露,狂笑一声,道:“天不遂我愿!想我苦心经营数十载,哪知一朝败露,全盘覆。”
待侍卫冲进方榆言的住所,发现他早已经悬梁自尽;仅留下书信一封。
得知此讯的花沫唏嘘不已:“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今天这样。若是王兄归来,我该如何向他解释个中缘由……”
刘疏桐:“你若是不好开口,由我来说便是。”
花沫一脸感激,抚着刘疏桐的鬓角,道:“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刘疏桐:“这封信?”
花沫:“这信,还是留给父王和王兄亲自来拆吧。”
刘疏桐点了点头。
仗已打完,但静无风一行人仍留在衔山城内救助伤病的士兵和百姓。数日来,别馆内人来人往,几乎成了第二个慈济堂。静无风一行人忙得脱不开身。
吴半仙儿收到静无风的来信,告诉大家:“他们忙着在衔山救助伤病之人,忙得团团转,不知多久才能回兰泽咯。”
宇夏闻言,主动向吴半仙儿要求道:“吴叔叔,既然如今衔山都城的伤病极其多,师傅跟无风大夫他们根本忙不过来,我何不前去给他们做帮手?看病虽不会,但是分药、装药我还是可以的!”
马静闻言,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吴半仙儿闻言,点点头:“难得你们有这份心,那就去帮帮他们吧!待一切忙完归位,你们再一同回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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