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望着朱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喃喃自语:
败了,败的一塌涂地,败的彻彻底底;
朱棣一句‘老子不是李渊’,彻底定性。
是呀,你不是李渊,你是朱棣,你的皇位是从你侄子建文手中抢夺的。
论抢夺皇位,您才是高手!
所以您会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的皇位会被别人夺走;
所以您处处提防,处处留有后手;
姜还是老的辣,儿子受教啦!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
太子府,肥胖的太子爷朱高炽,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知道今晚老二老三要合伙造反!
老二想当皇上的意图,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天街刺王杀驾案,听雨轩爆炸案,都是老二搞出来的,想嫁祸给我,让老爷子对我这个太子心生失望,进而废掉我的太子位。
结果弄巧成拙,东窗事发了。
被老爷子狠狠批判了一通,甚至要拿剑砍了他的脑袋。
原本以为老二会因此消停一段时间,乖乖去云南就藩。
没想到他变得更加疯狂,直接起兵造反。
或许老二怕了,怕哪天老爷子心情不好,旧事重提,治罪与他。
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大的,赌对了,赢得真个天下;赌输了,打不了一死!
老二啊老二,你注定会赌输的。
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老爷子都一清二楚,而任由你们肆无忌惮的布局谋划,甚至兵临城下。
是因为老爷子最近闲的发慌,索性拿你俩消遣一下,打发无聊的时间。
爹呀,您这消遣的手段也太彪悍了吧。
您给了他们希望,再亲手把他们的希望掐灭,变成绝望;
该说您残忍呢,还是该说您其实也在犹豫不决。
我是嫡长子,被封太子,实乃占据大义。
但或许在您心里,太子的人选应该是老二吧。
可是您又担心老二好大喜功,只会四处征战,不会修生养息治理国家。
这就是您犹豫不决的根源吧。
但今晚老二老三闹出造反的戏码,您会如何收场呢?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朱高炽的思绪。
朱瞻基回来了!
“回来了?你二叔换防了?”
朱高炽问道,他没说你二叔造反了,而是说你二叔“换防”了!
朱瞻基抬头,看着老爹谨小慎微的样子,惊讶的反问道:
“爹,二叔这只是换防?”
“三叔带兵炸火药库,二叔兵临城下!”
“这是单纯的换防么?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造反!”
“一旦造反成功,老爹您的人头恐怕已经在午门外的旗杆上迎风飘扬了!”
“您倒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二叔三叔他们,做好人也要分时候不是。”
朱高炽听完儿子的抱怨,犀利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严肃又坚定的说:
“儿啊,你记住喽,老二老三就是换防!”
朱瞻基看着一脸严肃的老爹,心说:造反也好,换防也好,大家心知肚明。
反正电视剧中您拼死维护俩弟弟,老爷子借坡下驴,这事就翻篇了。
甚至连一点处罚措施都没有,对您这位拼死求情的太子爷,一丁点奖励都没有。
值么?
至少儿子觉得不值!
既然不值,我就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爹,您是不是想说,如今大战在即,鞑靼扰乱长城,朝廷中能征善战的人,
除了爷爷,就只有二叔三叔了?
让我以大局为重?”
“你能看到这一层,已经难得。”
朱高炽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道:
“换防一事,你二叔和你爷爷打过招呼,和兵部也说过,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一遍,没有任何毛病。”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造反,可只要他咬死不承认。
你说他造反,会有人说,你这是在离间皇帝和汉王之间的关系,倒打你一耙,你怎么办?”
“此外正如你所言,出征鞑靼,老爷子需要你二叔三叔冲锋陷阵。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子肯定不会说他们造反的。”
“所以,儿啊,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不然的话,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朱瞻基心说,朱高炽果然不愧是大明智力天花板,监国数十年屹立不倒,人家有脑子。
“爹,这事难道就这样过去了?”
朱瞻基装着不甘心的样子,心说爹啊,既然您接了我的话,那么我就得继续引导不是;
反正我争取到利益后,您也能获益,谁叫咱俩是亲父子呢。
“这事肯定会过去,但明天肯定不好过。
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明天他肯定又要大发雷霆,哎,都几十岁的人了,气性咋还那么大!
你记住喽,要是明天皇帝问你,切记不能说你二叔,三叔反!”
朱高炽一再叮嘱儿子。
“我记住了爹,要是爷爷明天问您呢,您会怎么做?”
朱瞻基继续追问。
“要我说啊,老二老三犯了这么大的事,被打入天牢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明天再加把火,让老爷子把他们终生圈禁,咱们家也能消停消停不是!”
太子妃张妍走过来,气冲冲的说道。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朱高炽平日里很怕媳妇,处处都会让着她,但此时却一反常态,异常坚定的说。
“我咋就妇人之见了,你给我说说?
我就不明白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这装怂包!”
太子妃张妍继续抱怨。
“媳妇啊,你知道老爷子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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