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顾小爷急了。
望着不过因为她区区一句话就急红了脸的顾言，聂晓星心下忽然涌出一阵难受，眼角也微微润了。
急忙调转头，聂晓星张唇深呼吸了口，说，“想吃什么？”
顾言歪头去看聂晓星。
可无论他怎么看，聂晓星都始终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顾言急得抓头发，抿着唇说，“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想吃。”
聂晓星便不再说话，“专心”挑菜。
顾言至此也不再说话，安静的跟在聂晓星身后。
她去哪儿，他便跟去哪儿。
好似在通过这种行为，告诉聂晓星，他在，就在她身边。
……
聂晓星和顾言从超市买完菜回到顾言的公寓，已经十点过了。
聂晓星一进公寓，便直奔厨房去了。
趁聂晓星做饭的功夫，顾小爷回房间洗了澡洗了头，还换了舒服的家居服。
随后便倚在厨房门口看着聂晓星炒菜煲汤，他此刻眼角眉梢所流露出的爱意和满足，是用任何饱含情感的形容词都形容不出来的。
“小星儿，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状态让我想到了什么吗？”顾言嘴角浅浅勾着，看着聂晓星说。
聂晓星拿盘子盛菜的动作顿了下，说，“什么？”
“执子之手，岁月静好。”顾言说。
聂晓星往盘子里盛菜，盛着盛着，她突然有些看不清盘子里的菜。
聂晓星索性将盘子放到一旁的琉璃台，关掉火，火速转身，走到顾言面前，踮起脚尖，用力抱住他的脖子。
顾言不料。
整个人被聂晓星这么一勾，险些直接勾到地上去，幸亏他眼疾手快抓住门框，否则又要丢脸了。
顾言轻吐气，低头看靠在自己胸口的脑袋，一双眼控制不住的放柔。
“顾言，我没忘记。”聂晓星说。
顾言怔了怔，手慢慢环住她的腰，看着她的发顶，“什么？”
“我没忘记你对我的那些好，那些迁就和包容。没忘记，你为了我，所承担的那些风险。”聂晓星剖露情感，哑声道。
是的。
顾言为她做过的每一桩每一件，她都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那些感动和深刻，都镌印在她心口，根本，忘不掉！
顾言听到这些，却是轻轻皱了眉，“小星儿，我为你做的那些，不是想让你记住才做，而是，我愿意为你做。”
“顾言，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聂晓星更用力的抱着顾言，轻声问，声线难掩慌张和迷茫。
“我就是喜欢你，没有理由！”顾言说。
“可是我脾气不好，记仇，小气，自卑，充满了负能量。你跟我在一起，真的能得到快乐么？”聂晓星彷徨说。
“你哪里负能量了？相反的，你是我见过最积极向上，最不服输，最勇敢最有魄力的女人。你被阎数的人追了六年，你可曾想过跟阎数妥协，没有对不对？我想也就是你。若是换做其他女人，兴许早被阎数的人抓回去了。”顾言声线低低缓缓，十分温柔。
“我还爱钻牛角尖。”聂晓星小声说。
“你们女人不都这样么？”顾言抱紧她，说。
“你不介意我动不动自卑，在跟你在一起这件事上，动不动就退缩，不自信么？”聂晓星哑然道。
“……介意！很介意！”
顾言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聂晓星的话，而是停顿了数秒，才带了点恨恨的语气，说。
聂晓星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盘旋，“抱歉。”
顾言皱着紧。
抱着聂晓星站了会儿，才松开聂晓星，将她微微推离自己的怀抱，垂眸认真盯着她，“小星儿，我介意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你明白么？”
聂晓星目光微凝住，怔怔看着顾言。
顾言一只手抚上聂晓星的脸，双瞳肃然望着她，“小星儿，不止你一个在感情上会自卑会有退怯的心理，我也有患得患失，不自信的时候。你每一次说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都如临大敌。生怕你是认真且没有回旋的余地。”
聂晓星有些难过。
顾言微用力轻揉聂晓星的脸，声音更低更柔了，“小星儿，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才让你产生那样不自信的心理，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当初太混蛋！而你现在怎么对我，都是我自找，我活该。你也不需要因为我曾今对你做过的那些心甘情愿的事，给自己增加负担和压力，以至于你在该生我气的时候也不能做到理直气壮。”
“小星儿，这一次，你该生气的。因为的确是因为我的错，让你受伤了。不管以前我为你做过什么，都无法抵消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你该生气，明白么？”
聂晓星眼眶满是泪光，踮起脚尖，轻颤着，将冰凉的唇在顾言唇角轻轻印了下，“你说得对，这件事我确实该生气，而且我还会气很久。”
顾言看着聂晓星，苦笑，“这就对了。”
聂晓星眼角滑出湿润的液体，望着顾言的双瞳，从未有过的坚定，“但是我不会再退缩，更不会再动不动产生放弃的念头。顾言，我聂晓星在今天立誓，除非亲耳听到你说你不要我了，不然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开你的手。如果我做不到，就罚我……”
“不许说！”
顾言比聂晓星还急。
许是担心聂晓星气头上说出要离开他这样当不得真的话，反倒让誓言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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