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秦廉的悔悟
秦廉从禹逍遥的侯府离开后，心里最挂念的并非逃走的秦昊，而是怀有身孕的女儿秦青。
此时秦廉，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悔意。
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这个女儿，只因为她是自己从来没爱过的女子所生。
说起秦青的母亲余氏，当初是从临州南境逃灾到此。她的家人，都因为染上了疫病去世。
当时在安抚难民的林芳（秦廉之妻）见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府中做事。
为了报恩，余氏在南境灾情结束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留在林芳的身边服侍。
在这之后，林芳怀孕，秦廉不久后入京，却被禹京城的权贵陷害入狱。林芳不顾自己几个月的身孕，只身带着几个仆人入京寻夫。
最终通过李丞相的帮助，秦廉才得以出狱。
可是，在这期间，由于那个陷害秦廉的李家子弟被惩罚，那人母亲便把怨气撒在林芳的身上。
那妇人派人拦住林芳后，狠狠的羞辱和打骂林芳一番，这致使林芳动了胎气，只是当时并未发生异样。
回到临州后，秦廉与妻子的感情更加深厚，于是便将府中的几个小妾全部遣送回家，只留下余氏一人。
由于余氏尽心尽力的服，在林芳怀孕之后，林芳就将她许给了丈夫为妾。而现在，因为余氏无家可归，这才被秦廉留在府中。
在林芳因为难产去世之后，秦廉每到妻子的忌日，便会喝得烂醉如泥，以此消愁。
但就在某次，喝醉的秦廉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余氏的房间。于是乎，余氏因此怀上了秦青。
可即便如此，秦廉对待她们母女二人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仍然十分冷漠。
直到现在，在知晓秦青怀孕之后，秦廉才终于有了一丝悔悟......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秦廉那发自内心的的哭声，众人心里免不了一番感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郑自成看着有些可怜的秦廉，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如今的这一切，都是秦廉一意孤行、咎由自取罢了。
一旁的张轩默不作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忍不住的想起十多年前，父亲在病床上将一切托付给自己的那一幕。
【是啊！无论秦廉如何作恶多端，他到底是青儿的亲生父亲啊！】
许久之后，秦廉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女儿那微红的双眼，秦廉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低头痛哭。
曾经，秦廉的妻子林芳刚刚怀孕时，秦廉每晚都要趴在妻子的怀里，说是要听听孩子的动静。
为此，妻子还多次嘲笑他，说他犯傻，明明这才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有胎动呢？
但即便这样说，秦廉依旧每晚都如此。无奈，妻子只好依着他。
那段时间里，两人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但自从禹京城一行后，一切都变了。
言归正传，秦廉自从得知女儿怀孕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最初的那几天，秦廉是彻夜难眠，总会想到当初和妻子的点点滴滴。
也就是从这开始，秦廉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对女儿的所作所为。
之后再次与女儿见面时，秦廉的态度明显软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硬邦邦的。
【我...我能听一听吗？】
秦廉泪流满面、用恳求的语气的向女儿说道。
听到这话，秦青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冲秦廉点了点头。
于是乎，秦廉缓缓低下头，将耳朵轻轻靠在女儿的肚子上。
不知为何，秦青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把秦青和秦廉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一幕惊动了身后的张轩，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便冲到了秦青的身后一把将其拉开。
【青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张轩把秦青搂住怀里，关心的询问着秦青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秦廉有些错愕，但当他看到张轩脸上那关心的神色时，他微微一笑，心里面那最后一丝担心也消失不见。
悔悟之后，秦廉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将来。他担心，张轩会因为自己迁怒秦青，甚至抛弃她。
但现在看来，他可以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了。说来可笑，当初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秦家利益才会把女儿嫁给张轩的。
可现在，女儿却因此阴差阳错的嫁对了人。可能，这就是她们母女二人一直秉性善良、善待他人所换来的吧！
另一边，秦青也被张轩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面对丈夫关心的询问，秦青立马表示自己居然胎动了。
要知道，不久前张轩有过和秦廉一样的举动，不过可惜的是，张轩从来没有听到过动静。
如今说来，这还是秦青的第一次胎动......
听到妻子的解释，张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秦廉乘机对妻子做了什么。
说着，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廉。只见秦廉面带微笑，一脸释然的看着他们。
一番插曲过后，秦廉总算是打起精神来了。他知道张轩和郑自成来此的目的，他本打算闭口不言，但现在，他有了赎罪的想法。
于是乎，秦廉主动开口，表示他愿意交代这么多年里，临州五大世家的走私交易以及贿赂朝廷和各地官员获取便利的罪证。
秦廉愿意配合，张轩和郑自成自然是高兴万分。尤其是郑自成，他此前就一直在琢磨，该如何撬开这些世家家主的口。
如今秦廉肯主动配合，这省了他不少功夫。
之后，秦青自觉退出地牢，选择在外面等候。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廉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他们如何打通与各国的走私交易市场，如何收买禹国朝堂和其他地方的官员，如何与南境的海盗们暗中勾结等等。
而这些贿赂和走私的交易记录，都让他全部给记录了下来，然后被他以某种规律打乱了字数顺序记录成册，如今就光明正大的摆放在秦府的藏书房里。
只要按照秦廉所给出的阅读顺序，便可从中找出这些交易记录。
一旁的郑自成将秦廉所说全部默记于心，直到秦廉说完，张轩和郑自成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世家竟然把手伸的这么长。
可以说，这么多年里，世家们所犯下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交谈结束后，郑自成离开了地牢，来到外面便立马吩咐在外等候官员，让他们立马带人前去把秦府藏书房里的所有书卷全部带回，不许遗漏。
而张轩，则被秦廉示意留下来，与他商量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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