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裴凤棠本来也不想多呆，生怕又出什么事端，便先给姜老爷子微微鞠躬道别。
“姜太公，今日宴会，裴某身体略感不适，就先告辞了。”
姜老爷子还没反应上来。
裴世子已经跟在红色裘衣的少女身后，缓缓离开了。
陆厌也没有多呆，跟着离开了。
等这两拨人离开后。
姜家的大厅堂内，还是一片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坐上马车往回走的齐青杳心情别提多美气了。
裴世子看她一脸得瑟的小表情，是既高兴又认真，道：“今日赢得真侥幸。”
“赢得真漂亮。”齐青杳纠正道。
裴凤棠看她这样大不咧咧，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没射中，会发生什么。”
“没想过。”齐青杳摇头。
“那你现在得好好想想了。”她这个人，下注时，不惜血本，丝毫不在乎如果输了会怎样吗？
“没射中的话，就陪陆厌睡一回，不是说好的吗？”齐青杳毫不在意的道。
裴凤棠：“……”
为什么能有女人把这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真令人崩溃。
后面不远处的那辆黑色马车内。
由车夫驾车，董敬陪着陆厌坐在车内，坐在靠门处的董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张的半死，生怕公子忽然大怒，把自己扔出去……
半响。
陆厌都抱着猫，径自一言不发，神情很沉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董敬主动打破沉默，“咱们真要把上东区第八街的这个宅子送给她吗？”
“恩。”不咸不淡的点头。
“可是……”拖长了的尾音，说明他的纠结。
“愿赌服输。”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董敬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顿了顿，才道：“如果被老爷知道了，肯定回头要责罚您了。”
“一个房子而已，我也不太常住。”陆厌看着怀中的猫，神色沉凝到完全分不清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这让董敬异常担忧，他觉得公子很生气，应该快气疯了，因为一直被齐青杳叫陆大小姐……可是自家公子现在沉默的仿佛没事人，太奇怪了，他不禁先安慰道：“公子，您别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恩。”平静到毫无波澜的颔首。
董敬：“……”
该不会公子还在憋着呢？
*
今天的姜家来了好多好多的贵客，所以姜家的下人今天也忙翻了，所有的小厮几乎都被调到前厅去随时待命，多数丫鬟都被派到后厨帮手了。
齐青竹就是那个被派到后厨帮忙的。
她坐在厨房外头择韭菜，刚择完了韭菜，又被吩咐去洗碗，水特别凉，她的手被水冻得通红通红的，肿的都快跟两根萝卜似的了。
忽然，一个丫鬟从前厅跑过来，激动的咋咋呼呼着。
“前面可太热闹了。听说有个小姑娘，刚才和陆家的陆少当家杠上了！”
“陆家？哪个陆家啊。”
“能是哪个陆家，就是咱们北凉第一首富的陆家啊！”
“啊，谁敢得罪北凉第一首富，不想活了吗？”
“不知道啊，听说是裴世子带来的人。好像叫什么翠花的，跟陆当家杠上，然后赌了一把，还赢了！”
“赢了啥？”
“听他们说，赌注是陆家在青州城的那座大宅！就是那座超级豪华的大宅子！人家小丫鬟赢了……”
“哎，那运气也太好了。”
丫鬟们凑在一块，边洗菜，边说着闲话。
齐青竹坐在旁边，边洗碗边听，她听着这些，不禁猛然想起了妹妹。
娘说。
妹妹之前跟老张家打赌，赢了老张家的地和田……
想到这里，齐青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
等她请假回去了，她决定这次先把信物偷出来，直接交到妹妹手中！到时候她就信自己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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