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隽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攻击郑明的地方已经有些肿胀。
“郑阿姨，你没事吧？”周亭筠注意到一旁的老人面色发白，连忙扶着她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郑阿姨摇了摇手，“今天，谢谢你们了。”
周亭筠和霍隽对视一眼，目光交错，心情复杂。
夜色渐深。
“这么说，你是在超市里第一次遇见郑阿姨的？”
女孩儿点了点头，本来只是去买零食，没想到遇见郑阿姨的儿子在超市掌掴她。
围观的人虽多，却没有人敢站出来。
一向热心仗义的周亭筠自然看不下去，从那之后她便想尽办法保护郑阿姨。
“没有报警吗？”
“郑阿姨试过了，但是那家伙每次都在警察来之前就跑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也无可奈何。”
周亭筠深深叹了口气。
霍隽沉默良久，“这件事交给我吧。”
女孩儿瞪大眼睛，不知道男人要用什么办法搞定这件事，脸上隐隐透露出真诚的担忧。
“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自己的。”霍隽嗤笑。
“谁担心你要伤害你自己啦。”周亭筠轻轻跺脚。
接连的几个喷嚏似乎表明夜晚的寒意。
照例，男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孩儿身上，厚重的大衣对于女孩单薄的肩膀来说有些吃力，她用力把衣服搂紧。
“上次的衣服我还没有还你呢。”
“没事，我衣服多。”霍隽摸摸脑袋。
周亭筠悄悄侧眼，男人方才白皙的脸上逐渐被风吹的有些青紫色，不觉加快步伐。
“好了，我可以坐地铁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地铁？”
女孩儿应声，“习惯坐地铁，也环保。”
披着厚重棕色外套的女孩很快消失在赶地铁的人群中，霍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推开布满铁锈的大门，小院里传来潮湿的气味。
冬日的雪还未下几场，这股潮湿来自于不常整理的小院，处处生满青苔。
窗户和门都半开着，透过纱窗向里看，一个男人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谁！”
男人被忽然推开的门吓得站起来，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中。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男人面前，后者露出惧色。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那个老东西告诉你的？”郑明顺手抄起边上的啤酒瓶，当做防身的武器。
“你喊她什么？”
“什么？”男人看着连连前进的霍隽，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因为害怕而变得僵硬。
霍隽踢开桌子和椅子，直立在男人面前。
“她是你妈！”霍隽再次卷起袖子，“没人教你，我来教。”
话音未落，男人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做出求饶的姿态。
郑明指着自己的胳膊和脸，不久前被霍隽击打的地方还肿着。
“我错了，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壮着胆子上前几步，毫不犹豫的抱住霍隽的大腿。
霍隽不耐烦的踢开他，“我放过你？”
“是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隽蹲下来，伸手揉了揉男人的头发，从男人身上传来的邋遢气味令人作呕。
“我告诉你，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去找麻烦，你就等着在局子里过下半辈子吧！听明白了吗？”
霍隽言出必行。
男人不断的点头，“是是是！我再也不去了！”
环顾四周，这间屋子脏乱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霍隽理了理衣领，一秒也没有多待。
很少主动为别人用这种方式出头，今天的霍隽却觉得从头到脚有种畅快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忽然走进霍隽生活中的女孩儿，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
圣诞节前一天。
“老婆，你准备好了吗？”霍霆琛从梯子上下来，看着满屋子的彩灯。
“嗯！我开灯了啊！”
瞬间，别墅的每个角落都亮起暖黄色的小灯。
“哇！好美啊！”星辰站在后面一个劲儿的鼓掌，为爸爸妈妈的布置喝彩。
客厅中间矗立着巨大的圣诞树，底下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礼盒。
星辰每天的任务就是盯着这些盒子，猜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星辰，你是不是偷偷看礼物了？”程婳抓住小家伙的手。
“我没有！我保证！不是我！”
程婳和霍霆琛相视一笑，只是诈一诈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居然说了实话。
“我知道不是你。”程婳顺手拾起边上最大的礼盒，故意在星辰面前晃了晃。
小家伙的眼睛立刻被盒子吸引住，咽了咽口水，心里却依然记着两个哥哥对自己的叮嘱，说什么也不能出卖他们！
日乾和月乾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从楼上跑下来。
“妈妈！你们在干什么……”日乾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被自己翻过的礼盒。
小家伙的眼神立刻被程婳捕捉到，不觉笑出声来。
“好吧，今晚就允许你们拆开看看！”程婳靠在霍霆琛怀里。
几个孩子立刻欢呼尖叫，迫不及待的扑到圣诞树下。
霍霆琛一周前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礼物，也辛苦这些小家伙每天只能看不能摸了。
日乾拆开巨大的方形礼盒，“是望远镜！”
月乾得到了新的全套百科全书，而星辰得到的是程婳亲手设计的裙子。
“我和爸爸的礼物呢？”程婳对着几个孩子撒娇道。
小家伙们嘻嘻的笑起来，指着圣诞树下最小的一个盒子，躲得远远的。
程婳略带失望的拿起盒子，拆开的一瞬间脸色一变。
“这是……”
“这是我和哥哥们的期末成绩单啊！”
“你这个小丫头开窍了！”程婳喜出望外，一向不擅长考试的星辰这次也得了高分。
星辰扭捏起来，“妈妈，明天我和哥哥们想去参加同学办的圣诞聚会，可不可以啊……”
程婳失笑，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故作思考一阵，“那好吧！”
其实没有孩子们的请求，程婳和霍霆琛原本也准备明天单独过二人世界，倒是省了让宁菲菲来看着他们。
圣诞前夜，几乎所有人都怀着欣喜的心情等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当然，也有例外。
“谁啊？”叶云溪擦了擦手上的水，跑去开门。
“怎么这个表情，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陈晓通径直走进叶云溪的家中，像是来过很多次一样。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叶云溪以为没人可以找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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