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况,秦河如都没有隐瞒,如实汇报。
只有涉及到一些不能明面上说的利益时,他才有所隐瞒。
“六毛一吗?”王富贵自言自语。
“这个价格可以。”
他点头表示同意。
秦河如出去之前他可是说过,不超过六毛三就行,六毛一就更加可以了。
相比较上次的采购价格,六毛一是高了一点,他知道秦河如收了回扣,不过这是他允许的,故而他没说出来。
总而言之,能完成这件事他是很满意的。
不为别的,就为争一个面子。
免得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采购科离开了一二组副科长就转不动了呢。
“干得好,小河。”王富贵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
“嘿嘿,我应该做的。”秦河如傻傻的笑着。
他看得出来,王富贵心情不错。
小秦和小河是两个不同的称呼。
经过这近两年的相处,他知道王富贵对称呼的变化了。
有外人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叫小秦,偶尔叫小河。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可能叫小河,也可能叫小秦,但是叫小河的话,通常情况下代表心情不错。
某些时候有例外,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此刻,对方的心情应当是不错的。
在办公室里接受一顿夸赞后,秦河如美滋滋的接过一条中华离去。
若是以前,他万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现在不同了。
接触到这所谓的回扣后,他就知道这点东西对于领导们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不说别的,单说这二百斤肉的回扣,便能让他天天抽得起中华。
他都如此,又何况是身为科长的王富贵呢?
也是到了现在,秦河如才总算明白为何厂长拼了命也要把采购科分离出去,挂在自己的职权管辖范围之内。
无他,油水太多了。
多得他甚至不敢去想,生怕想了以后会睡不着觉,会得红眼病。
三组里没有人。
在高压之下,月初他们都会积极的出去采购,除非是生病了或者是没抢到自行车才不会出去。
没有人,秦河如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他把公文包里的中华拿出来,放在农场里,然后再把其他的文件拿出来摆在桌上查看。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有人吗?”
只听见三组门被人瞧着,同时外面传来一道女声。
秦河如轻皱眉头,将公文包放好,又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才起身走过去。
“来了来了,门没锁,你直接推开就行。”一边走的时候他一边说着。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秦河如愣住了。
“是你?”
“对呀~是我。”沈玉兰笑意吟吟。
神经病!
脑海中浮现出这三个字之后,秦河如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
这女人脑子不会真的有毛病吧?
第一次的时候,无言无辜指着自己骂。
第二次又跑过来堵自己。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自己骂了几次,又被自己戏耍了两次,居然还主动来找自己。
“你来做什么?”
话落,秦河如脸色变得警惕了一些,以为是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
随之,他拉开沈玉兰,往外瞅了一眼,确认只有她一个人之后,脸色再度变得高傲与不待见。
“有什么事吗?”
“没事呀,我就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嘛。”
沈玉兰踮起脚尖,四处打量,仿佛是来游玩观光的一样。
秦河如开始赶人:“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这里不是让你来玩的,这里是工作的地方。”
说着,就想把人推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沈玉兰不满。
她嘟起小嘴:“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看你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工作?你骗人的吧。”
“我骗你做啥,我真的要工作。”秦河如回道。
“我不信。”沈玉兰扬起小脸,只差没把不相信二字写在脸上。
“伱信不信跟我没关系。”秦河如切了一声。
索性他不想去管了,扭头就准备忙自己的事。
见他想走,沈玉兰急忙拉住他:“喂喂喂,你干嘛对我这个态度啊?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去工作而已。”
秦河如才不会说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不想和你玩。
“那陪我转转呗?”沈玉兰露出两个小酒窝,眼里带着带着小星星,期盼的商量着。
“不行!”秦河如断然拒绝。
你又不是领导的女儿,我干啥要带你转?
“干嘛呀你,这么不近人情。”沈玉兰嘟囔着。
她和爸爸妈妈来的时候,轧钢厂这边都是厂长和副厂长接待呢。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转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变得更加璀璨。
“你这么绝情,就不怕有一天你有事求到我身上啊?”
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我有事求到你身上?呵。”秦河如不屑一笑。
他是副科长,别人求他还差不多呢,他怎么可能去求人。
更别说是一个小丫头。
不过多年的小心谨慎,让他多问了两句。
“你爸是我们轧钢厂的领导吗?”
“不是。”
“你妈是我们轧钢厂的领导吗?”
“不是。”
“那你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是在我们轧钢厂上班的?”
“有!”
这次沈玉兰终于点头了。
“谁?是做什么的?”秦河如追问。
呀?还真的有关系啊。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和蔼许多。
早说你有当领导的亲戚嘛。
“我有个堂哥在保卫科工作。”沈玉兰心直口快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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