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深一惊,迅速拉过床单将简然盖住。
简然早已泣不成声,她蜷缩着用床单裹紧自己。
吴浅深从床榻上下来,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拉上裤链,带上门。
他边走出来,边将针织衫从头顶一气套下,脸上的神情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这一幕,贺东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怔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撇了他一眼,压了压情绪。
他还没说话,吴浅深眸底透着不爽,先不满了。
“你来干什么?”
贺东想数落他几句,可他是下人的身份,忍了忍,还是委婉的教训道。“这种事你怎么能强迫她?”
吴浅深扫着他,当做耳旁风般,捡起茶几上的烟,痞气地刁在嘴里。
“不强迫她,让她跟我离婚?”
“那你也不能。”
“行了,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吴浅深懒得听他唠叨,刚抽了两口的烟,又狠狠的掐在烟灰缸里,烟都无法驱赶他心底的烦躁。
“大少爷,女人不愿意,你也不能用强的。”
他见到吴浅深的脸色沉下来,连忙将话题扯到吴拥锦身上。而他突然来这里,的确是来跟他商量吴拥锦的事情。
“日本那边的医院安排好了,老爷这几天就过去。他、哎。”贺东忍不住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放心不下简然,偏头想了一想,又叹了口气,“老爷不放心大少奶奶,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闹离婚,他还让我把大少奶奶带回去问问。明天吴氏庆祝上市,老爷已经给T市各界下了邀请,你们必须露面,好给各大股东吃颗定心丸!”
换句话说,贺东拐弯抹角的让吴浅深别为难简然,小两口吵架归吵架,在那种事儿上用强、叫做婚内强。
“我知道了!”讥讽的一笑,吴浅深挥手撵贺东走。
“大少奶奶她。”
“我明天会带她出席。”
“大少爷。”
贺东哪会这么被他打发了,他还一肚子疑问,吴浅深不给他一个解释他不放心。
他还想借口问点什么,这时,简然从楼上下来。
楼梯上的射灯打在她苍白无血的脸上,很刺眼,白茫茫的从贺东眼前一晃而过。
简然的头压的很低,长发遮住了脸,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从她颤抖的发丝,说明她从头到脚都写着惊魂未定。
她远远的绕开吴浅深,就站在门厅的位置,朝贺东要求了一句。
“贺伯,能搭您的车吗?”
贺东去看吴浅深,他阴郁的眼眸蕴藏着危险和恐吓,却是没有阻拦他们。
“这个、大少奶奶想去探望老爷?”贺东为难的笑了两声,他在询问吴浅深的意思。除了吴拥锦刚住院的那两天,简然象征性的来过两趟,吴浅深到现在还没露过面。
不等他答应,简然已经打开门站到外面。
门口的两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住简然,让贺东一怔。他指着那两人,问吴浅深这是干什么?
吴浅深再次弯腰捡过烟盒,他咬着烟按下打火机,一边将一样东西掏出来朝门口晃了晃。
“你的手机不要了?”
这话是冲着简然说的,她听见了,也不抬头。
他的整张脸陷在袅袅烟雾中,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侧脸,精致中带着成熟男人的韵致,锋利的眸光却像是划破烟雾的利剑一样。
“贺伯,你送她回娘家,你们跟着。”
烟燃掉一半的时候,吴浅深吃定了她一样,一贯的命令道。
简然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他,眼神倏然闪过一丝复杂和难以释怀的暗芒。
“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她清澈的眼,淡淡的瞟在安全通道上的窗口,刚巧一阵凉风卷着清冷的灯光刮进来,掀动简然柔顺的直发。
吴浅深修长的身子,状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依靠在沙发背上,珀色的瞳孔无意地收缩了一下,抽了一口,平淡的语气就像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陪我参加完明晚的宴会!”
简然毫不遮掩脸上的惊讶,接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警觉,好像意味出吴浅深在耍自己。
他将烟头狠狠地捻灭在剔透的烟灰缸中,淡漠的眸扫过她冰凉的脸颊。
“不是想离婚吗?想、就乖乖听话!”
睁大眼睛,简然困惑的望着他。
“你带她走吧!”
不再解释一句,吴浅深耸耸肩,不疾不徐得像是慢慢设下陷阱的猎人,朝贺东扔下句话,扭身上楼。
欣长而孤寂的背影在射灯下,拉的很长,随着他矫健的步伐留下一道渐渐远去的光影。
很久没有见到他这副沉重的模样,贺东忍不住想喊住吴浅深。
这边,简然挪了步子,手里拎着不知从哪儿多出来的皮箱,不等贺东出来,她的人已经走到电梯口。
贺东无奈的多看一眼,匆忙去追简然。
楼下,贺东跟简然杠上。简然执意自己打车走,贺东执意要送。
“贺伯,不用麻烦了。这几天我会去看吴董,您先别跟他提我们的事,我想。”简然迟疑的朝楼上望去一眼,低低头,“他会找时间跟吴董解释!”
“哎呀,你们这是闹的什么!吴氏上市了,多大的好事,你马上也有自己的股份了,为什么非要闹离婚!大少奶奶,你告诉我,是不是大少爷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你给我说、我替你做主。”
贺东堵在简然面前,他从小看着吴浅深、浅墨两兄弟成人,好不容易盼到老大成家了、眼看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说不定哪天就能给吴拥锦添个可爱的小孙子,这、说离婚就离婚,简直把婚姻当做儿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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