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还一报,衔山王,你休怪我无情了。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在这件事上,我想你一定能够理解我。”
于此同时,无邪喊来门外的侍从,将一封密信偷偷交给他,嘱咐他道:
“速将此信秘密送出去,切不可叫任何人看到!”
侍从领命后,拿着信件退下。
衔山国君侯府中。
粉团儿如一只弓箭一般奔入长安君的怀中。
“爹爹你回来了!”
听见粉团儿的声音,看见她圆圆的小脸,长安君忍不住嘴角上扬;长安君将粉团儿从自己身上拔下来,轻轻一点她的鼻尖道:
“今天有没有气先生?有没有好好写字念书?”
听到长安君的第一个问题,粉团儿就迫不及待地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
待听到第二个问题,粉团儿又连连点头道:“有有,我有。不信你考我!”
“哦?难得今天我闺女这么有信心,那我就考上一考吧。”长安君思岑片刻,说道:“上次,我听老师说,你们学习了孟母三迁的故事,对不对?”
“对!这个故事我知道!老师教过了。”
长安君将粉团儿拉到桌前坐下:“那既如此,爹爹就要好好考考粉团儿了。你倒给爹爹说说看,这孟母三迁的故事说明了什么呢?”
“哦,这个故事啊。你让我想想啊。好像是讲了,因为邻居的关系,所以孟子的娘亲不得不带他到处搬家的故事。”
“对,正是这个故事。所以,这个故事说明什么呢?”长安君循循善诱道。
正此时,樊夫人听见父女二人的谈话,倚门静静聆听着。
“这个故事说明了……”粉团儿抓耳挠腮,“哦哦,粉团儿知道了,这故事说明孟母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女人,它教导我们一定不要做像孟母那样对邻居不够友爱和忍耐之人。”
长安君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嗯,思路果然清奇,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樊夫人忍无可忍道:“这样你还放心?你是放的什么心?”
长安君轻轻刮了刮粉团儿的鼻子,浅笑道:“至少,不用担心她出去会被人欺负咯。当然是放的这样一颗心。”
粉团儿咯咯地与长安君笑作一团。
长安君将粉团儿放在膝上,问道:“粉团儿想不想玩儿荡秋千?”
“想!”粉团儿嚷道。
长安君笑道:“那好。你先去,爹爹和娘亲说件事之后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我先去,爹爹你要快快来哦!”
长安君点点头,丫鬟遂领着孩子出了门去。
屋内,长安君与樊夫人相对而坐。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樊夫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你从来不会故意把粉团儿支开。到底发生什么了?”
长安君抓住樊夫人的手,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后,一脸歉意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樊夫人一把将自己的手从长安君手中抽出来,警觉地问道。
“一言难尽……”
樊夫人反唇相讥道:“所以,我们君上现在是又何国家要事要忙吗?”
长安君被樊夫人的话噎得一愣,片刻后,才缓缓道:
“你还记得多年前,有位大师曾预言我命中有一大劫数么?我想,这个劫数已经到了。”
樊夫人这才知大事不妙:“什么劫数?你什么意思?”
长安君长话短说,遂将事情前后来由短短数语向樊夫人说明:“我误杀了西风国质子,也就是西风王韩敬山的二子韩亦儒……”
长安君的话还未说完,樊夫人因为害怕,手中的茶杯哐铛坠地,遂成了片片;门外的婢女闻声,慌忙进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长安君见状,忙安慰道:“夫人别担心……”
“什么话?你还叫我别担心?这可是一条人命呐!还是人家西风王二儿子的命!你……这是想要害死我们全家人吗?”想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樊夫人的心凉到了底。
“不是,如画你听我说。”长安君解释道,“此事由我一人而起,就算是担责,也定是由我一人来担。你信我,铸下如此大错,别的我不敢担保,但你和粉团儿的安危,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全的。”
“我信你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有什么分别吗?有吗?你早这么明智有担当,又怎么会去杀一个质子呢?”樊夫人越说越来气。
“是,这事都是我的错。”长安君喟然道。
“一句你的错就完了吗?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对粉团儿来说意味着什么?”樊夫人歇斯底里道。
“你做什么事,只要你决定事对的就不管不顾。现在好了吧?终于出事了吧?你现在才来后悔,你不觉得晚了点儿吗?你……”樊夫人拿手捶打着长安君,锤着锤着,却忍不住伏案痛哭起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长安君眼圈微红,上前紧紧将樊夫人抱入怀中;樊夫人从长安君怀中挣扎出来哭着喊道:
“我们去向那西风王磕头请罪,求他原谅行不行?行不行?”
长安君默默摇了摇头,将樊夫人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语重心长道:
“此事既因我起,最终也只能由我来平息,如此才是牺牲最小、最明智之举。况且,我与无邪乃是至交,我唯有主动担起此事的责任,才不至叫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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