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嘛!”岫溪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腰带,继续说道:“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
花若白了岫溪一眼,一脸嫌弃地走下床:“嗤,清清白白?这个跟我说有用吗?你还是想想怎么向静以望那家伙解释吧。”
眼见花若要离开,岫溪阻道:“哎,你不跟我一起去吗?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两人一起向他解释,他自然就信了。”
“要去你自己去。”花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
“你去干嘛?”岫溪问道。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要做!”花若出门寻静无风而去,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已。
慈济堂内,静无风、刘疏桐二人一个在擦拭着桌台,一个拿了幌子展开后到门口,交给站在木架上的静以望,将其插到门楣高处。
店内,静无风自觉地无视着花若的存在;花若搓着手,一脸心绪地偷偷瞄着低头不语只顾擦着桌台的静无风。
“那个……”花若身子贴着桌台欲言又止。
“那个什么?”静无风面无表情道。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花若尴尬道。
“那就别说了。”静无风冷冷道。
“真的?那你信我了,对不对?我就知道!我们无风大夫可是非一般的凡俗人等所能比的,你这么聪慧过人,一定早就看透了事实真相,完全不用我解释,对吧?”花若哂笑着,凑到静无风跟前,拿肩膀轻轻撞了撞静无风的胳膊。
静无风正色道:“叫你别说,是因为你无需向我解释。我是你什么人?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我亦无权过问。”
花若一听此言,心中大喊不妙:“不好,果然还是生我气了,我该怎么办?”
花若笨拙地解释道:“唉……那是个误会,昨晚我们就是多喝了点儿……”
静无风截口道:“是,就后乱性,想必也是自然。”
“乱?”花若百口莫辩,“不是……你听我说完……”
花若的话音还未落,门口却是早早来了求医问药的顾客;待此人进得慈济堂来,静无风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来人,身着的道袍叫静无风愣了一下,再仔细端详此人略显沧桑的脸,静无风脱口而出:
“朝华师弟?你怎么来了?苑中一切可还好?师傅他老人家上个月的信中提到他的旧疾有了缓解,是否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朝华作礼道:“是。多亏了亦尘师兄的药方,师傅……前些日子确实多有改善,甚至……还自己亲自去牌位坊祭奠历代祖师……”
“真的吗?”门口的静以望听到这个大好消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静无风却没有那么欣喜,自从见到师弟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此时,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你此次前来是……”
朝华师弟一听此言,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地道:“师傅……好了不到半月光景,就突然急转直下,如今……如今……卧床不起。我们想请医师过来医治,想给他喂药,他都拒绝了,就嘱咐我们将云游在外的师哥师弟们都召回青瑶山,还特别嘱咐我们,一定要找到亦尘和闲云两位师兄,将你们带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事发突然,得知恩重如山的师傅大限将至,静无风眼圈一阵潮湿;为了抑制自己的悲痛,静无风不得不使劲儿掐住自己的手腕,强作镇定。这一切,悉数被花若看到了眼里,心疼在心上;想要上去去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双脚杵在原地,双眼焦灼地投向她。
此时,从后房晃晃悠悠地移步过来的吴半仙儿却是不由自主被静无风与静以望眉间越来越重的阴气所吸引,脸上亦隐隐透露着几分不安与担忧。
朝华师弟洗漱休整完后,静无风备了份简餐供师弟充饥;朝华歉意又感激道:
“今天是师兄医馆开业之日,可见我是来得太不及时了……平地给你多添了这些的麻烦事。”
静无风轻摇头道:“哪里。索性医馆第一天开业,这一早并无病患盈门,若非师弟不辞万苦的赶来报信,恐怕我连……”
一想到师傅命不久矣,静无风便说不下去了。平时里,虽远在他乡并未亲近师傅多少,但是,如今得知师傅即将于自己阴阳两隔,这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最大距离是什么。
思及此,静无风轻叹一声道:“人与人之间,最不是距离的距离,乃是此处与彼处——真正的距离,乃是阴阳相隔啊。”
朝华听出静无风的伤感,便岔开话题道:“原本,我们都说直接给师兄书信一封告知此事即可;可师傅他老人家就担心书信在路上会出什么岔子,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一定要找到师兄本人,亲自将你们二人带回苑来!”
静以望垂首黯然道:“我们兄弟二人出山良久,难得师傅他老人家还惦记着我们。”
朝华师弟道:“那可不!你们出山,也是为了师傅不是!他老人家虽然平时无话,可心里的那本账还是明明白白的。”朝华顿了顿,欲言又止道,“对于师傅此次再三祝福寻你们二人到场之事,师兄弟之间可没少议论……”
静以望追问道:“议论什么?”
朝华师弟:“就是……说师傅把他压箱底儿的绝学藏了,就等你们二人回来,好将此物贻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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